江旋飞快地否定。
世界很大。
大到七年才和花雅在非洲相见,大到两个人无数次在西北的错过。
或许是上天看他太可怜了,所以才给了他这次机会吗?
江旋缓步走过去,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花雅身上,非洲的匆匆一别,桐县的匆匆一见,他舍不得再移开视线,似乎要把这分别的七年看个够。
其实没怎么变。
长发被花雅重新蓄了起来,用鲨鱼夹夹着,戴着银框眼镜,长睫轻颤,侧脸线条弧度分明,精致又冷清,和高中时候的少年简直一模一样,很漂亮。
花雅转身,给江旋连上导联,猝不及防地,两人眸子相对。彼此之间隔阂了太多太多,这一对视,望着熟悉的脸,岁月分离了曾经的温存,只留下来小心翼翼的陌生。
他垂着眼眸,掩盖着思绪,将导联一个一个连接上江旋的四肢,当他看见江旋左手手腕儿上那根头绳儿时,愣了一瞬。
头绳儿细到已经可以让人忽略到它戴在手腕儿上的存在,磨损程度好像马上就会断掉。
花雅面上维持着平淡的表情,当没看见,也没有去看那抹一直凝望着他的炽热眼神。
在做检查的过程中,很安静,只能听见仪器的声音。
“紧张吗?”花雅突然问。
“嗯?”江旋没反应过来。
“心跳那么快干什么?”花雅淡淡地问。
能不快吗?
“没办法。”江旋低哑着嗓音说。
花雅将单子给他,“结果正常。”
江旋坐了起来接过,把衣服放了下来,想帮着解开导联,却和花雅的手背碰上。
犹如触电般的电流席卷江旋的全身,花雅立即将手拿开了,江旋不知道是身体下意识地反应还是什么,一把握住他纤细的手。
花雅愕然,江旋使了力,把他往身前一拽,两人间隔仅此厘米,呼吸交融传达,瞳仁能清晰地显现出对方的倒影。
“放开。”花雅抽动自己的手,冷声说。
“不......”江旋盯着他的脸,滚了滚喉结叹息说,“让我好好看一看。”
花雅轻蹙秀气的眉,“江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体检。”
言外之意,看大爷看,磨叽什么呢?
江旋倏地松开了他的手,整理好军装下床,而后带着压迫感靠近。
在特种部队训练的身体精瘦结实,花雅感觉江旋好像又长高了?可脚上穿得只是军靴,一步步朝他走来的时候,整个人形成一片阴影将他笼罩。
他警惕地看着江旋,青年只是弯腰,拿起了搁在床上的报告单。
见状,他暗暗地松了口气。
“害怕我干些什么?”江旋瞅见花雅的表情问。
花雅没回。
行吧。
他刚刚的确是差点儿没忍住去做些七年来仅凭大脑里预想的事儿,没看见花雅还能克制,看见心尖尖上的人了,克制什么的全他妈忘得一干二净了,恨不能将花雅碾进他的骨子里。
可是......还是忍住了。
今非昔比,时间的枷锁,无法开口的不告而别横在他俩中间,不是一下就能跨越过去的。
“先走了小椰,”江旋走到门口,随后转过身,黑眸弯了弯,“期待下次见面。”
军事演习地点定在酒泉,这种事情不会放在明面告诉任何人,再加上江旋面临退役,所以花雅不太能明白江旋说的下次见面是什么意思,又或者是什么时候。
反正距离上次体检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和江旋都没有碰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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