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他几乎把能想到的人问了一遍,张润嘉不知道,宣颖不知道,奶奶不知道,甚至黎珂明也不知道,他只好一有空就去找赵翡,雷打不动一周一次,杵在门前不走。
有时候赵翡的妻子瞧他可怜,会抱着幼小的女儿,在门口陪他说两句话,讲些关于周钦玉的,比如女儿西西脚上的芭蕾舞鞋是周钦玉买的,身上的公主裙也是,还有发上别的蝴蝶发卡。
可笑的是,那一刻黎彗甚至开始嫉妒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孩子。
赵翡本身守口如瓶,怎么问都不说,但到了后面,不知道是看他锲而不舍,还是受了妻子的求情,最终还是告诉了黎彗,虽然没有讲具体地方,但他说周钦玉去了北美。
这次周钦玉回国的消息,也是赵翡告诉他的。黎彗得知消息后,等待的整整一周都失眠严重。他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想到要见面,就无端感到心悸,需要吃药才能镇定。
至于台下看见周钦玉那刻,他很难形容当时的感受,如果非要描述,或许是死亡,濒临死亡,他真想说,我爱你,我想你哥哥。
爱你爱到自己都觉得可怖的程度,可我不能说。因为你最擅长可怜我、抛弃我、不要我。
“哥,如果我们不做恋人呢?”
黎彗倏然出声。
周钦玉转过身,盯着黎彗的眼睛,平静发问:“不做恋人,那你说做什么?“
黎彗笑了笑,说:“*(竖心旁加个生)伴侣。”
周钦玉也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说:“你确定吗?黎彗。”
这句话听得黎彗心脏针扎般刺疼,他后背已经起了一层冷汗,但依旧近乎孤勇般点了点头。
即使知道是痛苦的,但至少这样,是不是就不用被抛弃?
他放下心,轻轻靠过去,抱住周钦玉的腰身,脸埋在臂弯处,疲惫地闭上眼睛。
没有圈套,也没有锁链,一切可以如愿以偿吗?
而周钦玉眼神空空望着天花板,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明白黎彗,不明白这个明明紧紧搂着自己,却又要把自己推远的人。
*伴侣不是爱人。
他们没有人不会不明白这个,但彼此都默认了,默认这段关系走向一条不归路,宛如赛车疾驰,驶出悬崖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
自从黎彗说出那句话后,两人就进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借经济现象比喻来说,是一种虚假繁荣。
交谈正常,甚至在(…)上,除了(…)式,再亲密的他们几乎都已经尝试过。
周钦玉生日的前一天晚上,两人又在(……)到半夜,结束后,黎彗给周钦玉上药。周钦玉点着烟,吸燃后拂开离黎彗的手,吐出一口烟雾后,淡淡摇了摇头。
“不疼吗,”黎彗问,他继续抹匀那片药膏,说:“少抽点烟,你昨天就开始咳嗽了。”
周钦玉嗯了声,说:“*伴侣的关系,有必要讲这种话吗?打*(火字旁加包)还要注意对方身体健康,那么善良。”
他话里带刺,这是两人这段时间相处的常态,周钦玉偶尔刺一句,而黎彗沉默包容,再然后,将这股戾气发泄在(…)上,本来不算成熟的*伴侣关系,现在倒是被他们贯彻了实际,完美形成恶循环。
“明天你在家吗?”
黎彗问的突兀,但其实酝酿已久,他说完,注意着周钦玉面上的变化,等捕捉到一抹讽刺的笑,心里不由得一沉。
“不在家,”周钦玉睨着他,说:“朋友办的派对,你要去吗,说不定可以尝试下3(…)P。”
黎彗闻言脸色苍白,(……),(……),周钦玉皱了皱眉,他(……)前几天就擦破了皮,现在走路都疼,但不知道和黎彗较劲还是怎么,硬是不吭,直到黎彗自己察觉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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