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给我诊出那么多病,”黎彗弯了弯眼睛。
周钦玉不接茬,但胃里翻腾的感觉倏然消退很多,所以他又扒了几口米饭。
黎彗吃饭快,一碗剩面条早早就吃了见底,他托着下巴看周钦玉吃饭,等周钦玉不明所以看过去,他笑了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哥怀孕了。”
周钦玉眼皮一跳,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还问:“什么怀孕?”
黎彗点点头,说:“孕吐。”
周钦玉闭了闭眼睛,立马明白了意思,他第一反应就是先在心里默念杀人是犯法的。他平静了情绪,再睁开眼睛,微笑着朝黎彗招了招手。
黎彗很听话地靠过去,还没问出一句怎么了,就立马被一巴掌扇得侧过脸去。
“我被你关在这不代表你什么话都可以说,”周钦玉冷声道,“这样的玩笑我不喜欢,下次再让我听到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
黎彗摸了摸脸颊,几乎下意识就能判断出自己脸上隔天就要浮肿,周钦玉扇他的次数太多,以至于他都能判断出这些巴掌背后的情绪。比如今天这巴掌就是真含了怒意的,爽是爽,但也是真疼。
“不说了,”黎彗低眉顺眼,“对不起哥,是我说话混账了。”
*
坦白来说,黎彗一直不觉得周钦玉的脾气差,周钦玉虽然爱生气但实在好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但今日之事之后,黎彗才意识到周钦玉先前的生气貌似都是假生气。
上次的一巴掌竟然是周钦玉对黎彗惩罚中最不痛不痒的一个环节。之后大约有半个星期,周钦玉一个字也不说,笑也不笑,拼图也不玩,日常就是做饭吃饭,看电视洗澡,然后睡觉。
而黎彗如果要回卧室抱着他,他就睁开眼不睡觉,黎彗最终只能睡沙发。
医生来检查的那天,黎彗请假没上班,但在周钦玉强烈要求下,自己在客厅,留周钦玉和医生在卧室,至少算是给了短暂的私人空间。
医生一进门就看到自床头到门边的长链。他额头直冒冷汗,虽然事先就知道黎彗金屋藏娇的事情,但等真见到,良心还是受到了拷问。
更何况眼前这人实在貌美,人对漂亮的事物总是多了几分拯救和怜悯之心。
医生给周钦玉简单做了检查,在笔记上记录完毕后,叹了口气,问:“先生,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周钦玉有些抗拒回答,他犹豫一阵,在医生鼓励的目光之下,才答道:“一直都有。”
医生松了口气,心想,还算诚实。
“不瞒您说,根据您的描述,再加上刚刚对您身体状况的检查,我判定大概率是有神经衰弱。而且焦虑和消极指数也很高,”医生说道,“接下来,我问的问题希望您能够继续如实回答。”
周钦玉点了点头。
“是不是经常失眠,而且伴有头痛?反胃,食欲不振?”
“是。”
“无法维系和身边人的感情,会感到压力和痛苦?”
“……”
医生抬眼,笑了笑,说:“没关系,您就当我是一个您一生只会见一次面的过路人,我出了门这些话大概就会忘记,您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是。”
“和父母关系如何呢?”
周钦玉低下头,说:“没有父母。”
医生噎了一下,他挠挠脑袋,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
“没事,”周钦玉见他窘迫,眼底难得多了几分笑意。
“那我继续问了,”医生咳嗽一声,“请问,您是不是有以下心理活动:比如常常觉得自己不配活在世上,不配被人喜欢。在您心里,或许爱情亲情友情都是虚无,无论怎样,都觉得一个人最终都是孤独的,对不对?”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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