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又憋了回去。他走去床头柜,拉开第二层的柜子,找出烫伤膏,递给黎彗,欲言又止道:“总要涂药的,你过来。”
黎彗点点头,坐到床边,伸出手,看周钦玉认真涂着药膏,长长的睫毛也扑扇似的眨着,他淡淡收回视线,转而环顾一圈四周,问道:“这是你的房间吗?”
周钦玉心无旁骛地点点头:“我经常来纽约这边的,一般住的话就在小金毛家,这间房子我交房租的,不白住。”
“他会收你的房租?”
“不收,我硬塞,”周钦玉笑了笑,“不然我住着也没法心安理得。”
黎彗望着周钦玉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指尖下意识一蜷,他回过神,说:“对了,一直想问你,你这几天怎么没带唇钉?”
明明那晚是戴着的,跟踪的那天也戴着的,但自从重逢之后,周钦玉就再也没戴过唇钉了。
周钦玉笑容一僵,说:“就是…就是不想戴了。”
“很好看。”
“嗯?”
“我说很好看,你戴唇钉,”黎彗说。
周钦玉脸颊发烫,扭开头,说:“真的?”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
周钦玉有些不开心地想,是不是还不够好看?那到底垃圾桶里躺着的唇钉他捡还是不捡啊……
“哥舌钉还在吗?”
周钦玉闻言一愣,明白意思后,下意识伸出舌头给黎彗看,带着一丝得意道:“有啊,还在呢。”
展示完就要闭上嘴,却没有成功,因为被捏住下巴,口腔也被强势霸占,有谁的手指在其间搅动。
(…)
周钦玉生理性地想要干呕,时不时还会不小心咬到(…)原不属于口腔的(…)。
“确实还在,”黎彗弯弯眼睛,露出那颗虎牙,“好喜欢。”
周钦玉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竟然没有反抗,等黎彗松开手,他很快冲到厕所,漱完口后,双手懊悔地捂住脸,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而脑海里还浮现着方才的画面,比如食指(…)离开口腔时(…)牵扯出的一丝(…)银线。
太不知廉耻了…
*
从厕所出来时,黎彗恰巧站在门口,周钦玉无处可躲,只能没话找话道:“手还疼吗?”
黎彗貌似思索了一阵,回答道:“有一点,但还好。”
又说,“忘了和哥讲,我晚上和同事有个会议,过会我得出去一趟,但很快就会回来。”
周钦玉紧紧抿着唇,有些不悦道:“什么同事这个时间点要开会啊。”
“合伙人,还有一个新设计师。”
黎彗解释完,又像是想起什么,提议道,“其实商业性质不是很重,人不多,哥不然陪我一起吧?”
周钦玉错愕道:“我?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他想去倒是想去,但又怕黎彗嫌自己黏人…
“不会不合适,”黎彗说,“顺便回酒店拿眼镜,这几天不戴眼镜太难受了。”
周钦玉有些担心:“现在近视度数那么深吗?”
“还好,工作的时候必须戴,日常生活不需要。”
周钦玉吐出一口气,放心了些,点点头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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