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烦打量他:“不会觉着没面子?”
“他倒是不怕,快退休了还光棍一个。比起怕老婆,没老婆更丢人吧。”
叶烦笑了:“对对!”
“不说他们。”耿致晔去洗洗手:“渴不渴?”
叶烦:“我自己倒。又不是第一次来。我本来打算好了,要是进院看到你,我下车就把花拿出来。要是你不在,那就把花偷渡到宿舍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先被挡在门外,后又碰到个没眼力见儿的。”
耿致晔道;“换成别人看到我们在车里,无论我们在干嘛,他们都不好意思贸然向前。”
叶烦补充道:“除非有急事。不急的话一定是静静地待在一旁等你发现。”
“对!前些天政委的老婆孩子过来,人家看到我我才过去打招呼。”耿致晔道,“不然不是故意打扰人夫妻相处吗。我们跟大多数人不一样,平时跟家人聚少离多,难得见一面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说到这一点,他十分困惑:“怎么有人年过半百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叶烦顺嘴说:“他懂还不会跟老婆离婚了呢。”
耿致晔恍然大悟,亏得以前一直以为他父母问题大,逼得他妻子逃离他家。可他父母需要他的工资,他出面把父母劈头盖脸数落一顿,再扬言给他添堵不要指望从他手里弄到一分钱,他父母肯定不敢为难他老婆。如果他父母不讲理,一个比一个无赖,他也不用怕,他要跟父母断绝关系,部队不会怪他不孝,还有可能派人帮他。
想通这些,耿致晔疑惑:“什么导致我今日才看清啊?”
叶烦道:“你以为你的战友不怕牺牲就个个都是伟光正。”
“不是,关于他离婚的事,我信了他一面之词。”
叶烦:“这不怪你啊。如果他真这样认为,跟你说的时候特别笃定,就是父母跟他前妻不和,你信以为真很正常。别自责。”
“听你的。”耿致晔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
耿致晔刚坐下,听到一阵脚步声,不由得看叶烦:“他不会找政委告状,政委跟我谈心吧?”
“不至于。”叶烦出去,看到三位年轻军官,忙问:“出什么事了?”
三人齐声喊:“嫂子!”
叶烦意外:“找我啊?”
其中一人朝楼下看一下就迫不及待地问:“参谋长说那车是您的?”
叶烦不答反问:“你们都会开车?”
“当然!”三人异口同声。随后一个人详细解释:“不会开车的话,演习遇到突发状况,我们只能干等着对手上来一锅端。”
叶烦回屋看耿致晔。耿致晔把兜里的东西扔过去。叶烦稳稳接住:“给我留点油。”
三人愣了一瞬,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随即回过神就大声说:“谢谢嫂子!”拿着车钥匙就往楼下跑。
然而还是把叶烦的车开得没有一滴油。
好在叶烦今天不走,他们第二天买一桶油给车子加满,又开的一滴不剩,把桶里剩下的油加进去就不敢再碰,担心叶烦走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把车开没油。
叶烦从部队回去没几天就去首都饭店赴宴。
钱晓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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