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郑秋白如何想呢,他想的是,霍峋大概很快就会有新的对象,并不会对自己多么念念不忘。
事实证明,没能念念不忘的是他自己。
他爱上了新的人选,甚至遗忘了霍峋的存在,连死前,对方孤注一掷冲到自己面前,都没能记起那段前尘往事。
难怪霍峋灼热的眼泪始终叫郑爷心头沉重,这份沉重,原来也是受之有愧。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蹦到晚十点,阿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老板,时间不早了,小霍已经开车到楼下了。”
郑爷从沙发上爬起来,把铺了一茶几的签署文件分门别类整理整齐的功夫,霍峋已经推门进来了,“还没忙完吗?”
“快了,把这些整理好,放到办公桌上就行了。”
“我来。”霍峋办麻利,三下五除一把各色文件夹摞在一处,利落地将这足有他小腿高的文件单手扛到了郑秋白的办公桌上。
郑爷看着那原本被他按照签署未签署,合格不合格分类的文件最终化作了一大摞,如果换个人做这样的蠢事,按照他现在这不算稳定的情绪,已经是一出惨剧了。
奈何是霍峋,现如今的霍峋就是要骑郑秋白的脖子上撒野,郑爷大概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霍少爷折腾完,上前拉起郑蝴蝶的手,“回家吗?”
“嗯,回家。”郑秋白点头,无视那堆乱七八糟的文件,跟霍峋手拉手往外走,毫不避讳金玉庭上下员工的视线,坦坦荡荡。
这要是从前谨小慎微的郑老板,那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但如今,金玉庭的员工几乎都知道先前那个帅的没边儿的男安保彻底成了他们老板的‘正室’,天天晚上来接人下班宣示主权,以至于一些客人都知道了郑秋白在谈朋友的消息。
薛柔很头疼,她能算是郑秋白私生活相关的半个公关经理,关注郑老板私生活变动的客人不在少数,她的电话又要被打爆了,“这次,我能直接和那堆儿VIP确切的讲名草有主吗?”
“讲吧。”阿良觉得这话没什么不能讲的,如果只是因为他们小老板现在有个固定的男朋友,对他们老板狂热的爱就消失了,那这样的人不来也罢。
毕竟再过六七个月,他们老板还会喜得贵子或贵女,连现在区区一个男朋友都接受不了,那想必也不能心怀大度能接纳他未来小小老板的。
不如趁早叫他们知难而退。
郑秋白和霍峋最近的夜晚生活实在规律。
十点左右,郑爷下班,霍司机鞍前马后接人,车上空调温度不冷不热,副驾驶座椅弧度也符合郑爷的腰背线条,一上车就叫人分外放松;
十点半,两人到家,郑爷先洗澡,霍保姆出门当司机之前打开的热水器温度正好;
不到十一点,郑爷洗完澡出来,可以得到霍大厨给剥皮切块的水果,顺带下肚一部分夜间吃的营养品,如果觉得饿,还能得到霍小哥从外面买回来的夜宵加餐。
十一点半,两个人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时至今日,霍峋已经彻底把郑蝴蝶的床当成他的床了,吹干头发穿条裤衩就挤进被窝里的动作驾轻就熟。
他拉住郑蝴蝶的手,照例进行睡前乱七八糟没营养的聊天,有关他独自在家时做了什么,手上的几只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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