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办得太不厚道,既娶了人楚家闺女,如何给亲家没脸呢?叫外头知道,又得说杜家不知礼数。”
“又”字针尖似的扎得杜老爷脸红得滴血,刚进书房就跌了一跤。
五十多的人,哪经得起摔?这事他还不敢叫郎氏知道,否则明日郎家舅舅就得打上门了。
杜容和下马回来,衣服都来不及脱就被叫到书房去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没去楚家吃饭而已,竟然能惹出这么一桩事,跪到杜老爷跟前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道:“都是儿子不好。”
他下手重,登时脸上便浮出手指印。
杜老爷躺在床上还笑眯眯的,道:“谁叫咱家不如人呢。起来吧,明日你再去一趟楚家,跟他们好好吃顿饭也就是了。”
杜容和自无不应,不过,脸上的红印他却不想让楚韵看见,进院子先用袖子遮住脸才开始找人。
楚韵坐在海棠花书下绣花,自从欠了杜三爷一块银鼠皮,又让杜太太记了一回帐,她便想赚点银子傍身。
杜家院子太小种不成东西,她又没什么机会出门,便打算先绣点儿小物件卖出去,能挣点儿是点儿。
这几日楚韵已经做了半篓子,只等着过几日轮到她出去买早饭,就卖了换钱。
只是黄米胡同终究离杜家太近,要是在附近卖针线活,让杜家人知道难免又要生事。
楚韵轻轻叹了口气。
杜容和看了一会儿,道:“土有什么好玩的?明日我带你出去玩如何?”
楚韵求之不得,她停下挖泥的手,隔着深深浅浅的花影,道:“去哪里玩?”
杜容和说:“明日休沐,我同你一起回楚家吃顿饭,路上大可以逛一逛。”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棵树慢慢说话,一直等待何妈提了饭菜进门,才一起回屋。
这时他脸上已经没什么印子了,但楚韵眼神好,盯了几眼就瞧出了不对劲,起身拧了张冷水帕子按在他脸上,小声问:“你爹打你了?”
古代的大爹那可是真的大爹,说打杀谁就打杀谁。
杜容和没想到给她看出来了,这时也不否认,用帕子捂着脸,只是为杜老爷正名道:“我们三兄弟从小就没挨过他一根手指头。”
不是被杜老爷打的,那是怎么回事。杜太太疼孩子?*? 疼到心窝里,更不可能动手了。
楚韵沉思片刻,道:“难不成你卖皮子终究闯出弥天祸事。在外让人打了?”
杜容和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皮子这么在意,以至于有点事就往这上头想。
他摇头道:“要真有那天,黄米胡同一个都跑不掉。”说了杜老太爷如何折腾杜老爷的事。
楚韵一下对沈杜印象就不大好了,道“这也太变态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关他们什么事?”
虽说沈杜的存在间接让她过上了好日子,可如果沈杜是个坏人,那日子再不好过,楚韵也不愿意做伥鬼。
杜容和也觉得这杜老太爷很变态。
楚韵道:“两家分开这么多年了,不搭理他他还能冲进来捉人不成。”
杜容和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爹不反抗就是因为老太爷变态到了世所罕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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