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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做宫女有银子,可要二十五才能出宫,家里不愁吃不愁穿的,谁想去里头给人使唤?

“我大姐说做宫女可苦啦,伸手在树上摘个果子吃还叫主子打嘴巴子。”

说到这里,大家都长吁短叹。十来岁的小姑娘,家里待遇比兄弟还高一截,吃个树上的果子就叫人打脸,就是她们最恐惧的事。

杜月其实也很怕啊,她今年都不想减肥了,还想着干脆整点儿水痘什么的,落点儿疤更保险,只是叫杜太太用藤条抽了一顿,再不敢说了。

她磕着瓜子儿笑:“嫂嫂,我们要玩‘卜流年’,你也一起吧。”

卜流年是很流行的女儿游戏,也可以叫占卜爆米花。

楚韵在乡下时也跟小姐妹玩过许多回,——因为玩了这个游戏,爆出来的米花能吃。

玩法也很简单。撒把糯米在锅中受热,等糯米爆炸成一朵一朵的小花。大家就围在一起,从花色大小、爆出来米花多寡来占卜,一般来说,爆得越多越吉利。

同样是问仙占卜,“卜流年”听着可比笔仙啥的阳间多了。

楚韵跟乡下姑娘问的都是“今年收成能好吗?”“家里会不会多给一双袜子做嫁妆呢?”这样非常质朴的话。

黄米胡同这群小姑娘,问的自然是内务府小选。大家都盼着别被选中。

她真心盼着这几个姑娘都能得偿所愿,所以亲自给她们搭了野灶放上野锅,点燃干草。

糯米要占卜人亲自放。

楚韵辈分最大,所以第一次撒米是她撒的,撒完了,她就不管了,只坐在一旁听话。

结果还真叫她听出点门道。

牛荣儿没人搭理,又不想跟楚韵说话。跟胡同里的姑娘,便没话也找出话来说,轮着她时,牛荣儿抓着米神秘兮兮地问:“你们知道吗?外头米价涨了。”

第013章 唯一的主顾

屋子里玩得热火朝天,喜鹊白鸽斑鸠拢了个几个小机子坐在外头,趁着太阳大看得清楚,把大麻花辫抓到胸前在剪分叉。

听到牛荣儿说这个,一时笑得头发少了一大截。

米价意味着什么,待字闺中尚为选秀发愁的小姑娘不知道,可她们知道。

杜家面上挣得少,实际不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是杜老爷死活不让在外买房搬走而已。

杜家的贴身丫头都是一个当两个使,又要风雅会裁衣又要买菜会做饭。日子一久,胡同外头是什么样子,人人心中都有杆秤在。

天下有什么事,都反应在粮食上。

涨价?这都是京城外的事,只要京里稳定,大家心里就不慌,再大的事也觉着总会过去的。

要是京里的米价都压不住。那得是什么样的大事?

连月姐儿的丫头倚红都说:“大妞儿准是又听大姑奶奶胡说的。”

小姑娘们不懂这个,但不妨碍跟着一起笑。

她们倒不是真的多讨厌牛荣儿,只是在家胡闹,家中老母凶人都说的是“再闹把你嫁到牛家去”,久而久之,牛荣儿不讨厌也惹人讨厌了。

天真的恶意让荣姐儿眼里露出一些茫然和不知所措,在牛家胡同,胡同里的女孩子因为娘总给她做旗袍都不跟她玩。

杜乐瞧不起这些人,回回都跟她说,等你长到七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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