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了下价格,小丫头说是连盆带土要卖四十文。
“这盆又不值钱!外头十文能买两个,这花也不知能不能种活,这蔫儿得叶子都掉了,还敢要价四十文!”楚宗保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他吃得满嘴流油的烧饼才两文一个,当下拉着楚韵就要走。
大户人家的丫头都有些小姐脾气,被人一顶也来气了,道:“大户人家的花儿,哪有好养的?外头狗尾巴草丢颗种子几年能翻一大片,那个好养小爷怎不去买?再说养不养得活是你的本事,跟我卖花的有啥相干?”
楚宗保被顶得肺疼,更不愿意买了。
楚韵也觉着贵,可一想瓜子儿的前景和这会儿身上刚得了八贯钱,她深呼吸一口气,数了四十文出来放到小丫头手上。
小丫头这才愿意给个好脸儿,楚韵还问她:“若还有这花,再给我抱几盆出来。”
这回小丫头倒是想差了,还以为楚韵是想看周围人有没有,若是有第二盆她就不买了,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姑奶奶,这片地儿就这一盆花,再多一片叶也没有!”
楚韵当真发现,有时候跟人沟通是桩难事,她问了几遍都没问出来,只得抱着颗独苗苗往回走。
楚宗保一路上都在骂那小丫头,又说楚韵:“我的姑,你来时鞋还没一双,如今四十文眼都不眨就掏了,看得我都想做少奶奶了,也不必再念这劳什子书。”
楚韵作为一个姑娘家,怀里抱了八贯铜钱,带的帮手又是个被宠坏的碎嘴子小鸡仔。这时看谁都像贼,走路都是抖的,哪顾得上跟他说知心话。
为此还花了八个铜板给楚宗保做跑腿费。
楚宗保欢天喜地地拿着钱嘀咕一句,姑变大方了,眨眼就把小丫头抛在脑后,又溜到街边买了三串糖葫芦,把八文钱花得一干二净,吃得打嗝才往家走。
这时他也想不起往日和楚韵如何有过节,只盼着她日后常常有财发。
楚韵临走前还舍不得地说:“姑,明儿我们再去一趟吧。他们不是好人,咱们赚多少都不怕。”
楚韵手还抖着,听了这话,喘了两口气,小声说:“不来了,来一回没人认得咱们,隔三差五来,纸还能包住火?日后倘若他们家还有见过咱们的后人活着,又不小心飞黄腾达了,到时可没好果子吃。”
总之,楚韵是个极容易知足的人,发了一次横财暂解燃眉之急后,便想安下心过日子,不再想这事了。
楚宗保只能遗憾地目送亲爹带着姑姑回了杜家。
其实他也没想明白,这些人日后东山再起又如何,难不成还能记得几十年前几车布的事儿?
不过楚韵如今身份贵重了,他爹在家说了他娘好几次,让以后不许再给楚韵脸色看。楚宗保也不大敢背着楚韵做事,为此这笔横财只得作罢。
楚韵难得出远门,心里知道是杜容和在前头给自己顶着雷,想着他爱喝松子茶,回去时还专门称了些剥好的松子,加上楚东陵置办的鸡零狗碎农货,这次出门之旅也算收获颇丰。
出嫁的闺女不能在娘家过夜,闵氏和魏佳氏这时也大包小包地回来了。
守门的婆子仍在吃酒赌牌,听到动静抬头叫了声奶奶好,眼睛就直溜溜地转到楚东陵买的农货上头了。
女儿家嫁人,嫁妆可不是新婚那一日的事,而是关系到后来每一次回娘家带来的礼、娘家人登门送的礼、孩子满月成亲打的金锁银锁等方方面面。
总之,妯娌间的攀比那是要攀比到谁死得更盛大为止的。
楚家家境就那样,楚东陵想同楚韵修好也没钱!他买的东西在黄米胡同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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