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似的,飞傅老太太身上去了。
除非必要情况,贵夫人都是不骂街的。
这里有个骂街的贵夫人,说明是桩稀罕事,既是稀罕事,岂有不看之理?
楚韵看大家?都这样,她也可耻地安心了。
一时三十几个人都被拿了。
领头的兵问了几句,发现这三十多个人没一个识字的,差点叫吓死。
最后还是想着,终究是无知妇人,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事,问了两句,让人抓了两把马粪堵了傅老太太的嘴,就要把人放回去。
楚韵想,这领头兵心太好。不过,他能放过,真?正的天潢贵胄是不可能放过傅家?人的。
清律明文规定汉人不能聚集三十人,现在傅家?人一起流窜的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三十,虽然里边许多都是女眷,但这道铁律对满人来说,存在的价值远远比山东百姓重要。
果然很?快外头又?来了一伙兵,直接越过先前?这对人马,把这三十多个人又?送去吃牢饭了。
街上人声静了一会儿,等穿官靴的人走了,顿时泄洪一样奔腾开,茶馆里一窝蜂地涌进来一堆人。
这里头就有在隔壁胡同吃早饭的秦家?父女。
秦好女看得大喘气,一只手抓了个馒头,一只手抓着她爹胳膊,一个劲问:“爹,你不是说城里没热闹吗?这热闹可比咱乡下争春水打架厉害多了。”
百十号人,太壮观了!
楚韵赶紧让何妈把两父女拉到楼上包间一起坐着。
秦好女没想着在这遇见楚韵,进来看着人说了句吉祥话,道:“奶奶我和爹正打算寻你去呢,可见咱们有缘,这大老远的都能遇着。”
魏佳氏吃着新冲的鲜茶,小声问楚韵:“这谁啊?”
楚韵笑:“我远房亲戚,先前?在傅家?得了葵花,就是托人带回去让他们给我种?的。”
魏佳氏听?说是妯娌娘家?人,也客气许多,扭头叫小二治一席菜来,说要请客。
小二哥,压根忙不过来,外头人太多了,上了道蒸鸭人便芳踪难觅。
楚韵看着外头人多,也不敢走,便在包厢里等散场。
秦爹不敢跟女眷一起坐,客气地夹了一只老鸭腿,门神?似的靠在包间门上一点一点嗦味。
楼下还在说傅家?人的事儿。
傅家?女眷大家?不认识,但傅家?丫头婆子许多人都认识。
卖鲜鱼面的大爷抱着自家?大胖孙女,喋喋不休,道:“一旬前?还上我那买了三五碗鲜鱼面,大姑娘小媳妇都只吃点浇头,面动了两筷子就不吃了,做奴才都这样,家?里不知何等豪富。”
有知事的插嘴:“那傅家?老爷在山东的家?私不下几十万贯。仆从浩荡,一家?老小吃牢饭那都跟吃包席似的,十来间屋子都住不下。分了好几个衙门才拿完。”
里头还有穷书?生怜香惜玉地说:“这回傅家?女眷多半要被流放去黑龙江,至于他家?男人……”做出个抹脖子的样。
这样的下场就十分好了,楚韵听?得很?痛快。
茶馆里说得口沫横飞,卖零嘴儿的大大地发一个傅难财,都赚得腰包丰厚。
楚韵瞅着机会,掉头问秦爹:“瓜子儿在吗?咱们也去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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