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杜家人都还记着她们前十年?不来给老爷太太磕头?的事,故此?都不大搭理她们。
两人闷不做声的还想着要烧饭、洒水、洗衣裳。
杜家自然不会让她们做这?等贱活,但两人只穿了一身过来,也没个换洗的,郎氏也不说?要给她们做新的,两姐妹也不伸手,喜鹊半夜看见她们商量着洗衣裳,晒在屋子晒一晚上,看第二天能不能干。
她回去?便跟何妈聊天,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从没见过这?等拮据的姑娘,便是黄太太以前三个月还能打只新镯戴。”
何妈个大漏勺,嘴里长了八百个窟窿,没一刻钟整条胡同的狗都知道了何家姑娘穷得连换洗衣裳都没有。
何大姑娘听了就道:“我回来时带了几箱衣裳,只不过都让娘收走?做家用了。”
闵氏这等刻薄人都听不下去?了,转头?想拿两套好衣裳让她们换洗,大嫂这?么说?底下两个弟妹也得跟着做,三人拢共收拾了六套旧衣出来,还没给出去?,就让郎氏叫过去?阴阳了一顿。
杜容和道:“娘这?人,直奔着恶婆婆学,她自己大方却看不惯儿媳大方。”
楚韵道:“难不成让他们就穿一身衣裳在家里过?”
杜容和轻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次日一早,他就让何妈在胡同里发起?了捐旧衣活动,想着狠狠下何家的脸,顺便解决下婆媳纠纷。虽然楚韵不说?,但他能感觉到,楚韵对老娘不愿意给人旧衣并?不赞同。
这?几日郎氏带着人上门把田氏打骂了一顿,杜家凑热闹的人正多?,听说?有这?个捐旧衣活动,能一睹当事女尊荣,都一呼百应地过来了。
郎氏一听不需要自己花钱,既愿意也上道,人来了都就交代何大姑娘:“待会儿人来了。你就上茶,头?上的伤不要裹,趁着正青紫,让大家伙儿都瞧瞧,给你做个硬主张。”
说?着还低声道:“若头?上不够青,你瞧着再去?碰一碰,别说?太太不疼你,碰一下指不定嫁妆都讹回来了。”
楚韵听着这?一耳朵,深感郎氏的不着调真不是一般的不着调,这?是人脑子说?得跟西瓜似的。
凑热闹的来了以后,何大姑娘便顶着更肿胀了两分的脸靠在郎氏身边,她这?回撞得狠了些,吓得何二姑娘哭得两只眼桃儿似的。出来迎客脸上也呆呆的,一看便知此?人已无生趣。
好事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可怜的孩子,嫁了那?样的低贱得只有铜臭味的人家,是我我也想不开,但你死了不是让那?头?的下流种子们更快活吗?”
何家姑娘闭目不语,惨然一笑,踉跄着上前给诸位太太倒了杯茶,恰好让每个人接茶时都看见了她的伤处。
许多?胆小的好事者都捂着嘴抽气。
有人道:“你家难道找不出一个为你做主的人了。”
郎氏哼一声,道:“何家早年?也是大头?兵出身,一家子死得就剩这?一个,她拢共就一个亲兄弟,都恨不得把她送去?喂豺狼虎豹,连守寡带回来的衣裳都让搜刮走?送给后娘一家,听说?里边还有那?短命鬼的衣裳,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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