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野牛沟太阳仍正旺着,家?家?户户吃了饭休息了一阵都去地里忙活,家?里就剩些?老弱病残和妇孺守门。
粮商懒得跟女人说话,他们要找能主事的,一来二去就摸到了罗老爹家?。
罗阿城高高兴兴地坐着小驴车回了野牛沟,一路上为了显摆自己赚着了,都没在车厢里坐着,硬是跑到前?边跟车夫坐在一起,时?不时?对路边的熟人打招呼,拐着弯儿在乡里大转了一通,确保每个人都知道他罗阿城是坐车回来的这?才转身?回了罗家?。
罗老爹欧老娘看见?儿子人都精神了,欧老娘拉着儿子问:“你哥怎么?不回来呢?”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又说:“买这?个做什么?,浪费钱,家?里要什么?没有!”
罗阿城把和哥哥轮流休息的事儿一说,嘿嘿笑着把肉拎进厨房熬了锅猪油,金黄酥脆的猪油渣更是一口一个往嘴里塞。
罗老爹和欧老娘活了一辈子就没吃过几口肉,更不要说油里出的猪油渣,就是地主老爷家?也?不能常这?么?吃啊。
两个人看着饭菜简直不知道怎么?吃好了,罗阿城还想撒白糖呢,听说撒了白糖的猪油渣才是最好的,可惜他们家?还买不起白糖。
罗阿城舀了两碗饭往里拌了一小勺猪油,把猪肉渣盛出来撒上盐巴,催道:“爹,娘,吃吧。以后我?和大哥两个人加起来一月有二两银子,家?里不说天天吃肉,一年吃个几回也?不是事。”
罗老爹感慨一声,低头用筷子扒饭。怕稻子卖不掉可惜了,这?几天罗家?吃的都是这?淡绿色的绿稻,清淡的米上沾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猪肉,亮晶晶的,吃起来又香又糯。
罗老爹看着儿子有肉吃,道:“看你们兄弟能挣钱养活自己,以后我?和你娘死也?瞑目。”
罗阿城听着话头不对,放下筷子赶紧问:“好端端的说这?个话做什么??咱家?不是好好的吗?等稻子卖了钱,我?和哥都往家?拿银子,咱家?明明是苦尽甘来怎么?就说到死不死的了。”
罗老爹想着稻子,猪油饭吃得更珍惜了,道:“卖不了钱,外头人只肯给五文一斤,咱们即使能多赚,也?就比往年多赚个把两银子,饿不死,可也?吃不饱。”
真算起来,日子同往年比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尤其几个孩子还要成?亲,穷成?乞丐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罗阿城在乡里长大,对粮商的弯弯绕绕心知肚明,丰年压价荒年抬价很?正常,物以稀为贵,就是他自己也?会?这?么?干,但他想不到他们竟然只给五文钱。
“叫花子也不受这委屈!”罗阿城咬牙劝道:“别说他们卖五文,就是十五文我?也?不干!楚奶奶几十亩地的出息在那放着,她都没慌,咱们慌什么?!”
罗老爹叹气更深:“她也?没卖出去!这?种地跟做生意是两回事,那些?男人,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对付?”
罗阿城不是不担心,但他还是觉得:有可能。
因为很?多妇道人家?做不到的事,她不是都做到了吗?放在一年前?谁能想到秦好女都能有几亩地种?
一家?子在屋子里吃完饭,罗阿城带着弟弟妹妹在路上用草折小狗玩,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卖稻子,刚编完第一只,罗家?外头来了人。
四五辆马车齐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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