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小弟抻着脖子睁大了眼,随后就被他老大踹了一脚,“滚,不嫌丢人。”
头目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检查了一番,确定我没骗人也没录音,才阴森森地看向我。我从他手里拿回手机,心想赶紧解决,于是假意示弱地别开视线。
他见状,得意地冷笑一声,逼近两步,低下头几乎贴着我威胁道:
“别耍小花招,要是我们交不了差,有你好看的。”
我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差,因为他口臭十分浓烈。
地痞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崩人设地朝地上狠狠吐了口痰,走了。我顿时感到空气清新,人生广阔,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手机便在掌心里不知疲乏地振动起来。
该死,是我前男友。
【竹田:你终于肯放我出来了,阿新】
【竹田:我就知道你还爱我的】
【竹田:我们找个时间见面好吗?我很想你,明天你有空吗?】
【竹田:明晚七点老地方见】
【竹田:哦对,我来接你下班吧】
他一连轰炸我好几条消息,我索性把手机静音了。
回家路上,我忍不住四处警惕有没有人跟踪,或者有没有监视的痕迹,但或许是我反侦察能力一般,天也差不多黑了,一路上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要这么每天警戒属实容易叫人殚精竭虑的,所以一平安到家放下包,我便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一种死狗般的累意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虽然动也不想动,但我还是忍着不适打开手机。
消息轰炸的小红点都快爆了。
“有人管管吗。”我又忍不住吐槽。
都没胃口吃饭了,我就直接截了图,掏出兜里以防万一准备好的录音笔,回放确认了流氓的威胁都有录清楚,证据确凿,当即就考虑报警。然而我也知道竹田京助这种有钱又脑子有病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特地关了灯,假装要出门,实际上则偷偷摸摸从窗角瞄出去,果不其然瞥到两个人影从隐蔽处小跑出来,堵到了必经的楼道口旁。
我拉起窗帘。手机锁屏的消息弹窗不断地跳动:【阿新,求你理理我】
夜色如水般融入室内,有点凉,令人指尖仿佛都微微泛着冷。我在熄灯的黑暗中握着手机,这唯一的光源影影绰绰地闪烁,晃得我眼睛也有点酸。我没发出一点声音,今晚隔壁也没吵架,于是整个房区似乎都缄默不言,一阵熬人的寂静里,我只能听到老式挂钟走秒的咔哒声。
【理理我。理理我。】讯息乐此不疲地跳到我眼前,【阿新,你要是不理我,你也别想离开】
【回到我身边吧】
【乖一点,好不好】
【求求你】
【求求你】
咚咚、咚咚。我的心跳比秒钟还要快一些,但不妨碍我飞速地思考对策。
首先,竹田京助开始找人骚扰我,如果我不满足他的需求,可能连楼都不让我出,非要我回消息才放人;而我是不可能妥协的,和疯子纠缠越久,他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越难摆脱,我需要一个尽快能回归正常生活的方法,可以对线周旋,但不能太久。
那么,其实报警的办法并非是最有效率的一条,先不说他这架势一看就会想方设法阻挠我,其次我也怀疑他的财力足够买通相关人员,而且这个辖区的警力效率挺低的,隔壁小两口丢了东西到现在也没找回来。报警在这个情况可以作为兜底方案,实在不行了,起码法律程序上还能慢慢走。
我的目光落到装着笔记本电脑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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