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收下这份心意吧。”
我的脑海里忽地飘过一条柔软的蓝丝巾。
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远在天边的人死去了,就如同一缕烟消弭于眼前。可如果知道了她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可能爱吃葡萄,你也爱吃;她不喜欢香菇,你也不喜欢;她热爱雨天、茉莉、有着长尾巴的小鸟、手指戳进雪地里的触感,你从今往后看到这些符号,便又要经历一次她的死亡。她不再是烟啊,云啊,而是淋在肩头的雨滴,是发呆时听到的每一声鸟鸣。
她生前是个总觉得自己在做错事的孩子,是个老爱为别人流眼泪的人。所以你看着她,也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看着她,然后成为那个为她而流眼泪的人。这就像最后一通电话一样,是你们之间唯一的还能产生的联系了。
三藤小姐别开目光。她流泪时皱着眉,也不会发出哭声。
“嗯。”我应道,“请节哀。”
餐馆里一时间安静得针落有声。偶尔有人咳嗽,我听了也想咳,但还是忍住了。渐渐地,周围的人员开始小声交谈,而楼上似乎隐隐传来了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我的神经紧跟着绷紧,但里包恩压低的嗓音随之响起。
“快结束了。”他坐在我旁边,用我刚刚好能听见的声调说道。
我侧首瞧去,正好撞上小保镖从容不迫的目光。
“你看出什么了吗?”我小声问。
“那个小孩已经发现了关键证据,他解开谜题的时间不会太长。”
那位叫柯南的孩子吗?
我早已习惯里包恩仿佛手握剧本无所不知的发言,于是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回想。没上锁的员工间,湿滑的地板,先前倏然嗅到的香味,零散的线索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结论。我转过头,只见被扣留在一楼的员工们也在交头接耳,轻声说话,脸上无非都是愁苦、惊惧与无奈。
“不用担心,”里包恩说,“再给几百个胆子,凶手也不敢作案了。”
我思忖道:“你是说,真凶甚至都不是激情杀人,而是抱着侥幸和恐慌去下毒的。”
“没错。而且光靠凶手自己一个人肯定下不了决心。”
“所以有人指使或者在背后怂恿这个人。”
我接话,随即却感受到一股奇异的视线,愣是让我止住了话头。
三藤小姐平复了情绪,身为早就能独当一面的成熟的大人,她深知如何面对悲恸的意外,慢慢擦完眼泪,眼神温和而怀念地、倍感治愈般看着我和里包恩低声交谈。
我:“……”
如果不是悲伤的心情占据了她大部分精力,我由衷怀疑她甚至会直接采访我们现在的关系究竟到了哪个地步。
我当没看见,立刻把头撇到另一边,捂着口罩咳咳咳。然而里包恩丝毫不打算放过我,那稚气又清亮的正太音充满关切且无处可避地钻进我耳朵里。
“新奈姐姐,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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