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我是不会去的!”史卡鲁态度坚决。
我挑了挑眉,耳边是簌簌的翻报声。里包恩跷着二郎腿,从容地浏览着报纸,那宽大的黑白版面几乎挡住了他整个上半身。男孩的声音只从刊物后面不咸不淡地响起。
“真遗憾,我还以为能有个跑腿,不,有个同伴给我使唤呢。”
这家伙非常漫不经心地改口了结果动词却没有改!
史卡鲁:“什么?!我史卡鲁大人才不是跑腿!”
里包恩:“下去给我买瓶朗姆酒过来。”
史卡鲁:“是!——不对、可恶啊!”
我连上鼠标,点开嘀嘀作响的邮箱。
“小孩不许买酒,买了默认是给我的。”我随口发话,一边阅览来件,一边端起杯子喝了口倒好的纯净水,“好好待着……嗯?”
我从电脑前抬起头。只见大门悠悠地敞开一条缝,有人已经跑下楼了。
“……”
好快。
里包恩读着报纸,目不斜视道:“不用担心,他能买到的。”
“我倒不是在意这个啊!”我吐槽。
刚想再说点什么,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便嗡嗡振响。是后辈同事的电话。我接起来,得知对方还在公司加班,并且对领导派发的新任务有不懂的地方,便收了心,专心替人答疑解惑。
客厅一时只有我低声讲话,偶尔敲键盘的声音。片刻后,里包恩也叠起报纸,抱着睡衣去浴室洗澡。
跑腿的可怜小孩这才吭哧地爬上楼,真抱着一瓶朗姆酒。
究竟是哪个无良商家卖给他的。
我正好挂了电话,见状沉默了一会儿,在史卡鲁趁他前辈去泡澡而不断跳脚抱怨之间拿过酒,暂时塞到储物柜里去。
“你们俩现在都最好别喝。”我说,起身活动活动久坐后有点僵硬的腿,从冰箱里拿出前几天买来屯粮的布丁,朝向他递了递示意,“这个吃吗?”
史卡鲁岔着短萝卜似的腿坐在地毯上,一副又是气前辈又是气自己的倒霉样。他闻言抬起头,瞧见我手里的透明包装小盒,里面装着覆一层焦糖的明黄色布丁,头盔上代表双眼的部分忽地焕发光彩。
“我吃!”
“拿好了。”
抬腿绕回茶几,我顺手拿起放在一叠资料上的遥控器,替小朋友开了电视。开屏正好是里包恩之前不知道怎么调出来的黑手党频道。
新闻记者用标准的英语播报着最新资讯,画面先是一个航拍的远景来拍摄某个黑手党家族的总部,接着转到相关人员的采访。
眼见史卡鲁的注意力被电视吸引,似乎还挺有兴趣,我便不多换台,重新坐回去处理剩下的邮件。
公司前一阵招了一批刚毕业的实习生,作为前辈之一,除了自己的工作外还要处理后辈的相关问题。忙是忙了点,但幸运的是我没碰到太刺头的年轻人,几个初入职场的小毛头总体还是很乖。
再分神时,电视前的小孩已经把头盔摘到了一边。
一丛深紫色的凌乱短发居然没有被安全帽压变形,反而仍然像刚打完发蜡一样时髦。他现在也不过比二头身多一点大,小小坨地盘坐在地上,捧着布丁一口一口吃。
他侧身背对着我看电视,从我的视角看过去,还能看见贴着创口贴的、圆嘟嘟的腮帮子间歇一动。
我不由托着脸颊,百无聊赖中多看了他两眼。没想后者对视线颇为敏感(或是我太不掩饰了),肩膀僵了僵,扭过头向我望来。
他的打扮实在很潮,化着浓烟熏的大眼睛看上去一点也不近人情,但那如同大学生般返璞归真的神色又诚恳地彰显出其本人颇为虚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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