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便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轻手轻脚爬上床。
只是心里那股仿佛忘了什么的异样感愈发膨胀。
我给自己盖好被子,闭眼躺下,习惯性地翻了个身时,才蓦地感到不对劲。
如果说以前就像床上多了只公仔抱枕,总归来说无伤大雅,可现在根本谈不上什么公仔的程度。
半夜阒静,连细微的呼吸声也如在耳侧。我睁开眼,视野适应了黑暗,迎面便瞧见微微敞开的睡衣的领口,沉缓起伏的胸膛。再抬头,则是男人淡色的嘴唇,鼻尖,静静低阖的眼睑。
近到我几乎能数到他纤细的睫毛。
成年男性强烈的存在感霎时无孔不入地包围而来,那似有若无的气息都灼热又滚烫,令人心生被圈在怀里的错觉。我嗅到几缕隐约的温存的香气,来自家里的沐浴乳,分明与过往没有区别,我却反常地无法保持平静。
罪魁祸首正事不关己地安然沉睡,但我刹那间大脑一嗡,当即清醒,完全顾虑不及他会不会被吵到,心脏砰砰直跳地猛坐起身。
被子扯得哗啦一声,连带他那边的被角也被卷起掀开。
我总算想起先前遗忘的事:
既然里包恩长成了大人,我应该一早就想到回来他要睡哪的事,再提前和他说清楚。
没想到我忘了,这家伙也提都不提,一股脑就和以前一样睡了下来。
他有没有意识到他现在不再是小孩了啊!
我觉得我的脸一时绷得有些僵硬,伸手一摸,热得发了烧似的。我不得已捏着睡衣袖子擦了把脸蛋,努力平复心跳,才回身看去。
侧躺在一旁的里包恩毫无悬念地抬起了眼皮。
杀手面无表情,夜色黯然,他黑漆漆的眼睛令人难辨神色,可依旧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被突然吵醒的困倦与不爽。
“你在干什么?”里包恩沉着嗓子问。
居然还好意思问我。
我登时抓紧柔软的被褥,以求一点能把握的真实感。继而毫不客气地盯了回去,反问:“你不嫌挤吗?”
里包恩一副一点也没听出我潜台词的模样。
“这不是能睡么。”
“不是睡不睡得下的问题。”
想到翌日还要早起上班,我索性压低了声音,一手撑住床单,立场坚定、态度明确,不退让地低头看着他,“以前你是小朋友,和我睡一张床是没什么。现在你可能对自己变成大人没什么概念,但我得跟你说清楚,你不能和我一起睡了。”
“……”
里包恩的目光越过夜色,落在我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可不知是不是我被迫高度清醒下产生的错觉。在我表明态度后,他的心情变得非常差劲。
然而,我完全不敢想象今晚还要继续和这么大只的成年人挨着睡,里包恩不接话,我就默认他也意识到不对。
于是当作是一拍即合,我立马转过头,准备翻身下床,“家里还有备用的被褥,我去给你铺一床,你先将就——”
话没说完,只觉腰身忽地由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捞到拦下。我连脚都没伸出床沿,浑身就泛起瞬间失重,被不容置喙地一把掐着拖回被窝。
我本还清晰的思路顿时又陷入空白的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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