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包恩则把杂志放低几分,露出眉眼,投来一个不出所料的目光。
“你果然很适合当杀手。”
“我不是,我刚才什么都没想。”
即使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感到有点苍白无力。我慢吞吞地盯住那簇小小的晴焰,有种答案对了,过程其实是乱写的,但老师没看出来所以给了分的感觉。
难不成我真有这么耿耿于怀?不可能。我连梦都没梦到以前的那些事了。
近日关于过去的最难受的噩梦,顶多就是梦到里包恩还是小婴儿的时候,cos成一个两髻能变成触手的黄头发背带裤小女孩。用一条条灵活又柔韧的发丝跟鬼似的缠着我,在周末把我拖去公司加班。
我忖度一番,提问:“这也算决心的一种吗?”
里老师说:“当然了。人的心里怀揣着不同的情感,就有不同的决心。想要保护某人、守护某个地方是决心,想要杀死谁也是。”
说着翻一页杂志,语气平稳地接着道,“只要一个人的内心还会感到伤心,愤怒,愉悦……便都会产生欲望,欲望产生非做成某些事不可的冲动,这其实就是决心的样子。不过有的人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点燃火焰自然就是一件难事。”
话毕,他放下薄薄的刊物。
“至少我就见过有人用愤怒作为觉悟,把指环的力量运用到极致。”经验老道的杀手看向我和我指间的戒指,“不过——”
我边听边思考,差不多理解。也就是说,只要正确地认识自己的情感与欲望,并找到那一股不管不顾、不做不行的冲劲,决心的形状就已经有个轮廓了。
“不过?”我望回去。
“这次火太小了,”里包恩严格地指出,“随时可能会熄灭。你的杀气还远远不够。”
我看了眼指环上弱弱摇动的火苗,疲乏得像加班的我。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点的。
“那些事过了那么久,还能支棱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辩护。
里包恩:“不及格,重新来。”
我:“我倒是有死也不想上班的决心。”
然而心想着不上班不上班,小火苗也还是呆头呆脑地跳动着。
有黑幕。
我感到骇然:“凭什么我如此真挚的觉悟比不过当初想给前任送终的冲动!”
“因为你心里知道现在还是不得不上,懒虫。”
保镖抱着两臂,好整以暇道:“比起这些,你不如想想,支撑你走到现在的动力是什么。”
我与他四目相对一眼。
归根结底,在慢慢与自己和解的一路上,我自觉已经把内心剖析得干净。但轮到一定要想出个答案的时候反而拿捏不定。
人的动力总是具有阶段性。
小时候,期待明天是一种再平常不过的本能般的心情;等到了青春期,疯长的欲望多样而复杂,根植于幻想力与虚荣心。那时的动力可能不持久,但总是带着不可言喻的心气极高的势头,想着第二天就能改掉缺点,当爽文主角。
想要分数考得比讨厌的人高,想要在社团比赛拿奖,带领班级在校运动会拿下第一名。想要守住童年时被夸“真聪明”、“简直是神童”的天赋,证明自己无所不能。
然后再大一点,发现外面的天才竟然那样多。那些人能轻易做到的事,自己好像再赔进去多少精力、多少时间也做不到。
于是心想算了算了,跟人家比什么呢。目光又从太过遥远的地方放到近处。
单纯地以明天吃什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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