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好像跟你说过,我无论什么时候死了都不会觉得遗憾。”
在耳廓缓而摩挲的力道顿时停住。
我边思索,边又开口:“事实上,十年前的我是非常惜命的。生怕突然出意外了,会给家人、朋友和老师添麻烦,毕竟死亡到头来还是一场手续;又时不时会想,万一哪天摔断了手脚,考试该怎么办。
“直到发现人生很多时候豁出去也不会怎么样,一些预想里的麻烦就算发生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一直以为犯的错会被别人记住一辈子,实际上除了我自己以外没谁会在意。所以后来才慢慢知道,什么东西都会消失,我只要做不让自己后悔的事就够了。至于遗憾与否,终归是人自己下的定义,我认为不会,那就不会。”
耳畔边的手指探到脸颊。里包恩的指腹流动着温热的、晴日似的温度,擦过眼角时带动睫毛的轻颤。我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背。
“但是现在我忽然会想到,如果死去的代价是再见不到你,或者会让你伤了心。”
我说着又被自己幼稚得发笑,犹疑着留了点余地,委婉措辞道,“我恐怕真会有点不甘愿。”
里包恩没有说话。
身下的人只是平静地看着我。我知道他不太擅长对付这样的谈话,于是也多少不好意思起来,捉着他的手,不自在地小声补充。
“这样的心态和十六岁时一样,听起来挺胆小的吧?总之,既不强大,又不太成熟,你就听听……疼疼疼。”
两边脸颊肉被某个更幼稚的家伙毫不留情地捏住。我只能抓着他的小臂稳住重心,含糊抗议:“干嘛?”
只听里包恩老师批评:“说什么傻话。”
我噎住,哼哼一声。他继而松开手,手掌放到我脑袋上。像位体贴的善解人意的爱人,又像能够透过我看到自己更年轻一点时的长辈那般,摸了摸我的头发。
“强不强大,成不成熟,不也是人定义的么。”他说,“面对心里的牵挂也是一种勇气。这反而不是任何一个懦弱的人能轻易做到的事。”
“……”
张了张嘴,我还没说话又被赏了个脑壳嘣。
“嗷!又敲我!”
“当老板的多长点记性。”
这个暴力男。
我忿忿地抱头俯身,趴在保镖肩膀上装死。
腰身旋即传来环抱的紧实感,被一点点搂进谁的怀里。我的脸埋在暖乎乎的颈边,看不到里包恩的表情,却能听见他嗓音轻微的振动与心跳,甚至稍显沉缓的,喟叹一样的换气声。
“会不甘愿的不只有你自己。”
我沉默片刻。
不讲话又不行,被独裁的员工从怀里揪起来一点,捏着下颔被迫抬头。
里包恩:“听见了没?”
我无语:“听见了啦。”
他这才发出一声满意的轻笑,在我的唇角吻了一下。紧接着伏到耳边。
“所以我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
杀手沉声道:“就算你觉得这样胆小,也给我做好老老实实当这个胆小鬼的觉悟吧。”
第77章
在与川平中介见面前, 我按部就班地投入新一轮工作。
稍一闲下来,溜到茶水间摸鱼的人也多了不少。
我前一阵加班加得人快麻了,如今更不愿意工作期间开小差, 把事情拖到下班后才开始做。因此直到把当天的事情基本处理完毕, 才一手端起水杯,悠闲地逛去接咖啡, 顺便打印东西。
遇到问起工作进度的同事,统一答复都是还没好, 还差一些, 免得对方下一句话就是“那你能不能顺便帮我做个材料”。
而显然还有一部分人并没有和我抱着同样的心态。
相反,纷纷被Q4懈怠期所统治。一个个披着外套, 抱着热可可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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