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废话太多了。”他沉着嗓子,厉声道。
我习以为常地继续放下切薄的肉片,再给葱翻个面。
客厅一时只剩温馨的煎炸声。
等史卡鲁膨胀回实体人,颤颤巍巍、灰头土脸地爬回来,想去捡地上的薯片包装之际,我才略为无语地开口。
“再吃就吃不下正餐了啊。你不想吃肉了?”
“唔!”紫发小孩僵硬一瞬,嘟嘟囔囔地迈开腿凑来,“我又没说不想。”
我于是把正好煎熟的肉夹进他迷你的小碗里,“要蘸什么自己蘸。”
史卡鲁:“哦哦。”
小屁孩学我蘸蛋液,豪爽地嗷呜塞进嘴里。旋即相当会给反馈地扭捏捏捏喊好吃,又积极地自己开始放食材。
摆一锅,浇上酱汁焖熟。再一开盖,史卡鲁露出完全被香到的表情,二话不说端起米饭,哐哐火速干了一碗。
我用公筷把挤到香菇与金针菇中间的猪肉卷翻出来些。
正舒舒服服品尝两口,余光却见身旁本来吃得更快的保镖动静全无。嚼着嘴里香喷喷的米饭和肉,我诧异地扭头瞧去,竟然实打实地撞上从帽檐阴影下盯来的,隐隐如同审视般的目光。
碗筷放在矮桌上一动不动。
沉默片刻,我发挥惊人的自控力没有让自己呛住。接着咽下食物,问,“没胃口?”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男人不答反问。
我捧着碗一怔,实在没理解地稍微挑起眉毛。
“我有什么要问你?”
“……”
里包恩好像仔细看了我一眼。随后低了低头,黑底的圆顶帽将他的神情彻底挡住一刹。杀手在此同时轻轻地、很慢地哼了一声。
“是么。”
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应声,便又继续端起碗一起吃饭。
我看着他,仿佛又回到当初听他在公园问“真不知道吗”的时候,如有一枚巨大的问号在后脑勺降临。
一时半会儿猜不到海底针般的男人心,不过在饭桌上追问并不是一个好时机,不用说还有小孩在场。转过头,史卡鲁浑然不觉地凶猛地干饭,这一口那一口,犹如饿了三天三夜只能啃草的小野人。
不知道某人神秘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想了想,总之先吃饱。
伸筷子给自己拿了两块豆腐,再打算顺便夹两块熟肉给史卡鲁。
然而连吃慢点的提醒都还没说出口,送到半路的肉就倏地被人截胡:我夹的肉片转眼间就落到里包恩筷里。后者仍一脸风轻云淡,若无其事,手段却极为残忍独裁地把肉送进口中,配饭吃得又香又利落。
我的筷子顿在半空:“……”
在这种事上眼力极好的史卡鲁:“喂!那是老板要分给我的份!里包恩前辈!”
里包恩:“我吃到就是我的。”
史卡鲁狂怒:“岂、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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