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摊主留着熟悉的卷鬓角;
再比如下班后闲得没事去抓娃娃,有一架娃娃机里面满当当的全是婴儿版里包恩的卡通公仔。我沉默一秒,投币抓了一个,拿到手里时摸到玩偶腹部有硬硬的按钮。一按,响起一声稚嫩而可爱的“ciao”。
下一刻,身后也传来一声“chaos”。要不是店里光线充足,里包恩和恐怖游戏的NPC简直没什么两样。
而现如今,但凡在洗漱后发现里包恩还缩在被窝里冬眠,想偷车又找不着车钥匙,我就会用尽浑身解数、不惜代价地把他拽起床。并坚定地打鸡血:
“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的!正是闯荡的好时机,别的保镖早就起来在门外打着伞等老板了!”
如果拽也拽不动,揭开被子翻身跨坐到他身上就会有效果,唯一的缺点是可能会多浪费一点时间。
只是极个别风不大的时候,我下班仍然会拉着里包恩坐地铁。顺路买点小吃和酒犒劳自己。
好死不死,某天就在地铁站撞见同为社畜的朋友。
站在候车点,我扭头看着黑尾铁朗。
穿着西装、背着双肩包,刚出外勤回来一样的黑尾也转头看着我。紧接着,目光落下,缄默地把注意力放到我搭着保镖胳膊的手上。
我:“……”等等。
黑尾:“……你……”
身旁某人稍微俯身到耳边,“怎么了。”
我触电似的松手,头皮发麻地拍了他一下。随即正经地看向黑尾,开口:“你今天怎么在这里等车?”
明明离晚高峰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地下通道的人流量仍然很大。压低的交谈声、脚步声与电子播报声交错而响。社会经历早已颇为丰富的黑尾赫然一脸反应过来的模样。
他维持着相对平常的面容,打招呼:“啊,正好有事和佐久早见了个面。”
话毕,顿了顿,微微紧绷的嗓音里呈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故作轻松感。
“那个,”黑尾说,“你也来坐地铁啊,好巧。”
他并不真诚地发出两声哈哈的笑。我礼貌地陪了一声呵呵,接着立刻板起脸。
“搞什么,不要摆出一副碰见朋友干了亏心事于是在是否要劝说对方远离歧途的良心与干脆包庇朋友当海王的妥协之中摇摆的样子,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以后可会吃亏的。”
黑尾:“你要形容得那么确切么!但是——”
我:“这位就是你们赞助商,留胡子和没胡子长得是两个样。”
社畜朋友诶了一声,难掩惊讶地看向我身边的男人。幸好里包恩这会儿相当配合,欣然颔首示意:“你好,黑尾君。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里昂先生。”黑尾当即收拾好心情,不失热情地扬起眉毛,笑道,“不好意思,一开始没有认出您,刮了胡子果然显年轻。怪不得电视剧里乔装打扮的特工都会用假胡子呢。”
“我本人是很喜欢我的胡子的,可惜有人不允许。”里包恩闲适地接话。
“有一个严要求的女朋友真是辛苦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缓缓驶来,停到面前的列车:“别带我。走了。”
黑尾在更早两站下车。一路健谈闲聊,分道扬镳时还热情开朗,我本以为此事已经顺利解释,欣慰地告了别。
结果前脚刚到家,后脚就收到Line的新消息。
铁朗:【你放心,我觉得我会在良心和妥协中选择妥协的】
铁朗:【即使你是海王也是我的好朋友[祈祷]】
他到底是信了只是在开玩笑还是没信啊!
我眼皮一跳,想想应该是揶揄。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就算被当成海王也算我魅力过人,于是飞快打字回复:【玩去吧】
对面的讯息又噔噔跳来。
【你就不担心我其实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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