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我左侧的座位,由西裤包裹着的两腿悠哉地交叠, 一副明显不是观众而是投资方的理所当然的做派。“拍摄广告的时候人很挤,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提前走人。”
哨音吹响, 佐久早弟弟那一队得分。
我随着场内一起鼓掌。扭头看向里包恩, 发自内心地好奇:“原来你真的有和排协做生意啊。”
“当然。”
“究竟是什么时候瞒着我搞出的身份?”
“那边好像在要求裁判回放了。”
小气。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我哼哼一声。目光重新放回赛场。对方怀疑触网的判定没有成功,新的回合开始。稳健的一传与二传飞快到位,卷头发的选手在四号位起跳扣球。
他的手腕似乎柔软得非比寻常。使得整条手臂抡甩之际都犹如藤鞭一般,让暴扣的排球形成一个更为逼仄的角度。对面的自由人已经足够迅速地飞扑补救, 却也抵不住高速旋转的球体在拳头上反弹,朝预料之外的方向飞去。
又得一分。
掌声与喝彩的潮水紧跟着翻涌。我隐约听见对阵一方的球迷丧气的哀嚎, 代入感很强, “这种球很难接到位,那位3号救得很好了。”
里包恩则点评:“他们配合有点问题,不然可以更快。”
懂得很多嘛。
“不如说佐久早弟弟真是厉害。”我吐槽, “刚才一刹那我还以为他手脱臼了。”
里包恩:“很稀奇吗?我也可以。”
我见他伸出手,果断否决:“好了不用现场展示给我看……这个眼神意思是你也很厉害么, 几岁了啊!”
由于两方都是水平很高的选手,即使是友谊赛也打得酣畅淋漓。
我看得难得心生几分热血。以至于回家路上,还跟从来都会耐心听讲的男朋友说起以前的经历——
国中时的学校有社团参与率的硬性要求,我吃老本继续加入了排球社。但考上重点高中后,就只和前后桌同学一块加入英语爱好协会自助小组。课后要么去图书馆的自习室看书,要么去英语角玩;因为小组不强求出勤率,我和归宅部也没太大区别,没事就直接回家。
本来应该和排球比赛再也无缘了,没想到校园运动会的时候,班里排球团体赛的名额没报满,东凑西凑才凑出五个人。
不仅如此,还都是没什么经验的小白。
“那时我已经报了别的项目了。并不是刻意和排球割席,只是因为国中是排球强校,先入为主地以为高中的大家也多少会擅长一点。”
我舒舒服服地靠在副驾驶,手捧一份在体育会场出口摊位买的香喷喷的炸鸡肉串,回忆道,“而我已经打腻了,加上当初很久没运动,手也生,就没打算再报排球。”
司机兼保镖非常称职,在注意路况的同时不忘接老板的话。
“然后呢?”
“然后不知道是谁得知我会打,消息一下传播开来。”我说,咬了口炸串,“我原本在班里只是很普通的学习党之一,一夜间变成大红人。两个班长、文娱委员和报了排球的同学某天突然堵在教室门口希望我帮忙。”
里包恩预判道:“你心一软就答应了。”
我承认,拿着签子伸去,喂了他一口鸡肉串:“不错。我只好牺牲本人珍贵的课后自习时间,帮小菜鸟们特训,每天练习,然后亲自上阵。那段时间是我高中最现充的时候。”
“赢了吗?”
“输了。对面有四个人都是排球部成员,其中两个还是正选。”
我的口吻轻松。保镖嚼着炸肉,闷笑了一下。
目视前方不断后移的夜幕下的马路,我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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