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抬眼,循声转过头。
只见一名穿着白衬衫与黑外套制服的男生站在树林边缘,目测不过十几岁,看起来像刚从里面钻出来。他的外套并没有完全穿起,而是披在肩膀,因此可以瞧见他垂在身侧的手上握着什么,被外套下摆遮住了一半。
男生语气平稳地接着道:“这个时候,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明明不像自来熟的人,措辞却像负责管事的。难不成这里的学校有安排学生在神社值班?(冬天居然穿这么少)
我放下合十的掌心,侧身向他颔首。
“我是外地来旅游的。刚刚才到,就先来参拜一下。”
学生了然地应了一声。
他面色不改,转身就走。一只胖乎乎的小黄鸟从半空扑闪着翅膀飞到其肩头。衣摆随之被晚风拂起的瞬间,我看到他握着的似乎是一把拐棍。
“新年庙会还有半个小时收摊。”这个单薄又利落的背影留下一句宣传,“想逛的话注意时间。”
我一顿,“好的,谢谢你。”
奇怪而好心的少年人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新年庆典一般就在1日到3日间。这种大型活动还没结束,说明还不至于特别晚。我收回礼貌目送的视线,决定接受建议,动身下山去看一眼当地的庙会。
既然那男生会这么提醒,说明就在神社附近。
结果刚转身,前脚还没向参道走两步,后脚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聊天声,由远而近。
“真是……这家伙越来越难搞了。”
“再松懈下去小心真输给人家,BOSS。”
“呃!我心里有数好不好,哪有那么容易被打败啊?你们不许笑。”
紧随着几声隐忍的闷笑。
听着都是些上年纪的浑厚男声,只有一个比较年轻。
我回头瞥去一眼,果不其然是四个男人。他们和方才的学生一样,都从树林里晃出来,三个穿黑西装的围着一位穿毛领大衣的金发男青年。后者似乎是领头人物,边走边无奈地挠着后脑勺。
即使谈笑氛围很是轻松,看上去也多少有点特殊身份。像刚约了架的黑-道人士。
夜黑风高。
我平静地加速离开。
穿过暗红色的鸟居,下面便是有点陡峭的长长的石阶;阶梯两边保留着原生态的灌木等植被,纵使在冬天也保持着良好的绿化。
山的海拔不算高。不久,远处连绵的红灯笼便如一线烟火,满盛着喧嚣与人情味,泡沫似的浮现在山脚下。
我站在山腰居高,能够俯瞰见在摊位间走动的几粒缓缓行人。
以经验推断,现在最晚也就九点左右。我两手插兜,一面注意看路地迈下阶梯,一面盘算:如果到街上手机还没有信号,说明是异世界的电子设备在这边不能用了。
钱包里的资金很充足,要买新的倒是绰绰有余——不过以免再出意外,得找个公共电话亭试试里包恩和尤尼的号码能不能打通。要是不能,当务之急是先找个过夜的住处。
最差就是证件不能用,正经的酒店无法入住。那订个网咖包厢包夜也凑合,还能看看异世界的互联网冲浪状态。
我打定主意,沿着石阶走到底。一拐弯,包揽整条街的庙会热闹、朴实而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笑声,吆喝声,交谈声不绝于耳。红黄相交的灯光仿佛拥有人心的热度,暖烘烘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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