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句话更神奇的是,你居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呢。”他缓声说,“异世界人都是这种饿坏了就要吃人的可怕角色吗?”
差不多吧,我亲眼见过饿昏了碰见学校小卖铺喜欢的面包卖完,于是就地崩溃嘶吼打滚最后校长驱车亲自去买来哄的高中同学。
我依然冷着脸:“成交?”
白兰扬起唇角,“即使是我也不想对付亡饿之徒,而且第一个选择的条件很吸引人。”
这小鬼似乎对什么事都不是很执着。
也算万幸。
我松开他的领子。在男生“怎么回事,刚才一瞬间好像切换成了心软妈妈模式”(我深刻怀疑他在报复我说他是川平儿子的事,不然一个有理智的人说不出这种鸟话)的无意义旁白声中,低下脑袋望去。
下方犹如乌鸦扎堆般人头攒动,有人仍在紧张且困惑地盯着劫匪的情况,有人则在和同伴窃窃私语,然后被疑似上司的人怒踹两脚。
站在院子门前的男人则没什么太大反应。
只是他垂在身侧的一手提着枪,一手插兜,微微抿着嘴角抬起头来。帽檐洒下的阴霾像是实质化的黑脸。让杀手看起来如同正在烦躁地暗自发牢骚的大型黑猫。
……在生闷气啊。如果有尾巴的话是不是要把地板拍得震天响了。
之前威尔帝说他去找川平,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凝固在一旁的阿纲同学使用并不隐蔽的小碎步挪着逐渐远离他老师,时而担忧地望着上空,时而惊恐地偷瞄他一眼。
频次相当快。不知道脑补了什么,青涩的脸庞冷汗如瀑。
我再朝下方摆摆手。
一大群黑手党都隐约露出谨慎而一头雾水的表情。而里包恩稍一颔首,侧过头,向身边的黄头发中年硬汉说了几句话。
后者好像并不赞同地皱起眉毛,但还是夸张地叹了口气,挠挠后脑勺,再按住了黑色的无线耳麦。我看见他的神色颇为严肃,嘴一张一合。
不过片刻,四面八方的持枪者都把武器放了下来。
“呜哇。”白发男生不知在感慨什么。
我说:“下去吧,尤尼应该也在等你。”
白兰气定神闲:“真是没办法呢!”
少年人微微一笑。他拢起的洁白羽翼应声舒展,沉甸甸的,厚实又柔韧。它们划过冷空气,风声顿时丰盈地充沛在耳畔。
午后的乳白色天光气质温吞,裹在绒绒羽毛间。
落入我眼中,好像渡上一层万分纯洁的柔光。那天堂的光辉如星屑似的不疾不徐地飘洒,令羽翼每一次扑振都更加庄重、悲悯,富有狡黠的神性。
他缓缓下落。
地上警备的人类开始躁动。
有的下意识后退,将手放到枪带上;有的张开双臂,急切地向被护在身后的下属叮嘱着什么;有的始终忧心忡忡,对现状感到没来由的迷茫。
而有的目光一瞬不瞬,直勾勾地盯着神使降临。
然后伸出手。
在天使温柔的护送中,迎接我来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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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白兰刚接近杀手头顶就如同丢掷高空炸药包一样松开我,并且无缝衔接地笑着往沢田宅里直飞,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可没有能稳定着陆的体操技能,于是感到自由落体的加速度后当即睁大了眼睛,肾上腺素飙升。
能不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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