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气泡在味蕾打转,都是门外顾问首领托人新买来的。我尝到新鲜清爽的酒香,意犹未尽地饮下最后两口。
“会看不出来么。”我说着,水平稳定地接住话头,指指自己的下眼睑,“有黑眼圈,脸色也没什么活力。”
沢田家光音速摇头:“不不,这是普遍成年人的特征而已。”
这位健谈的中年男人半耷拉着眼皮,眉毛高高扬起。他几乎整个上身趴到桌面,一边撑着脑袋,一边猛啜一口酒,随即朝我信誓旦旦地勾起嘴角。
“我是指,你给人的第一印象更像是那种,嗯,优等生嘛——和我可爱的儿子是超级相反的类型。”他完全没注意纲吉瞬间投来的尴尬眼神,乐呵呵分析,“会提早到教室自习,走得也比谁都晚,出了社会也是精英白领,按规章制度办事,无不良嗜好……”
他慢吞吞地起身伸出手,我把玻璃杯子递去。
“具体得都不像第一印象了吧。”我不轻不重地吐槽。
一杯酒满当当地回到面前。
“谁让我阅人无数,经常第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个什么人呢。”
家光先生吹牛似的说,与我清脆地碰了个杯,才一屁股坐回位子,“但像新奈小姐这种深藏不漏的人也有不少。唔,用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阿纲,这叫什么?”
他儿子满脸抗拒:“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啊。”
白兰适时插话:“我知道我知道~反差萌对吧?”
“喔!就是这个!啊哈哈哈!”
“……”阿纲同学彻底是一副丢脸到想干脆立刻死掉的模样。
逗小孩。这始终是糟糕的成年人在饭桌上亘古不变的娱乐方式之一。
饶是我也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两下,一边将杯子凑到嘴边。
“很厉害啊,我以前差不多就是这样。某种层面上说基本都猜对了。”
我说着,抿一口啤酒,闲闲地聊:“但是人这种生物,一生总是要叛逆几回才算圆满。”
“不错。”那名叫拉尔的青年忽而深有感触地颔首。
“我也这么认为,喂。”黄发蓝眼的小婴儿可乐尼洛接道。他说话时常常带着显得不是很礼貌的口癖,“不然那样的人生就太没劲了。”
家光露出大咧咧的傻笑:“好!我很欣赏!喝!”
国中生霎时别过头,不愿意看自家便宜老爸,神态灵敏地变成“这些人又突然在奇怪的地方产生共鸣”的难以理解之语塞。
微妙的聚餐氛围却渐渐软化。
迪诺同样没吃午饭,此时又吃得满桌都是饭粒,引来身旁伽马的震惊;白兰笑眯眯地把我买的小蛋糕推给纲吉分享,后者不知该拒绝还是接受的犹豫,最后被可乐尼洛看不下去地催促。
拉尔·米尔奇闭目养神,不参与任何幼稚的话题。
虽然门外还守着一干黑手党,但沢田宅里即便坐着个引起轰动的罪魁祸首,此时也维持着称得上其乐融融的平衡。
说到底,我心想:哪怕现在利益有所碰撞,他们应该都是曾并肩作战过的战友。
同仇敌忾是最高效的友谊纽带。
而彼时里包恩喝完他心爱的小咖啡,竟转头就要拿酒。
老实讲,我真不懂他是打从心底有自信,觉得自己身体倍棒,永远不会患上胃炎胃溃疡胃出血还是怎么着。但我早已习惯得甚至不想花力气吐槽。
于是这位神人刚把啤酒罐捞到手里,我便面不改色地直接截走,中止他简直是要死的巅峰操作。
单手开拉环,倒一点进杯里。
惨遭抢劫的受害者倒也没说什么,一脸寻常地将手搁在桌沿,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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