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头耳朵还挺灵的,听到了低低的哭声。这几个人一走,他就过来问罗裳:“到底什么事啊?这家人怎么这样了?”
罗裳看出来他很好奇,但这种事,没经过别人允许,她是不能往外透露的。
她就说:“你要实在想知道,就去对面问问。不过得晚点,他们现在可能还在商量事,短时间应该没空。”
还真有事?
老韩头重新回到树下,摇着蒲扇,把他能想到的可能都想了一遍,仍然确定不了具体是什么事。
让他意外的是,他还没去找汪翠呢,汪翠自己倒是过来找他了。
汪翠一见他,就道:“韩大叔啊,这次你可得帮我们家一个大忙。”
老韩头一脸懵,很是不解,这事怎么还牵扯到他这里了?
他站了起来,让汪翠先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汪翠这才道:“我是想请你跟你家韩沉说一声,让他出面,在派出所找人帮忙,查一下新乡医院产科大夫祝万福的兄弟和所有亲戚。”
什么东西,怎么还查到产科大夫身上了?
老头百思不得其解,汪翠也知道,这件事她要是不说清楚,就没法求人帮忙。
韩沉他就在公安局,虽然他是在处突大处,不负责查案子。但他认识的人绝对不会少,由韩沉出面帮忙打听,总比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自己瞎扑腾要好。
听完汪翠说的事,老韩头好一会儿没说话。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叹口气,说:“这种事,有可能是真的。你那外甥女和女婿,也是有点粗心啊。医生不让看也得看哪,真不让就找主任找院长去告状。”
“哎…算了,这事儿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要不这么着,找人帮忙查查他家亲戚这个也不是不行,再过一会儿韩沉能回来,他妈让他帮忙送柜子。”
“等他回来了,你跟他说。不过这小子跟咱们不一样,他不信这个,所以有可能得跟他磨,要不他不一定能帮。”
汪翠见老韩头愿意帮忙,一颗心便放到了肚子里。她连声说:“那可太好了,我也在这儿等着吧。”
汪翠还真在这儿等上了,罗裳给一个街坊看完病了,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透过窗户,罗裳看了她一眼,随后她坐了回来,随手从笔筒里抛出六枚铜钱,甩成一条线。
吉!
她收回笔筒,拿出纸笔,安静地开始抄写这两天处理的医案。
韩沉是五点二十回来的,他妈找的货车,让他顺路押车回来。
听到汽车声,罗裳放下笔,站起来迎到门口。她没想到押车的人是韩沉,本来想道谢的,但韩沉从车上跳下来后,就跟那两个人合力把百子柜顺着木板从车上滑下来,紧接着,几个人又合力把柜子抬了进去。
等他们干完活,罗裳就在旁边热情的递水递毛巾,还连声问渴不渴,热不热。
她笑起来的时候睫毛卷翘着,很好看。韩沉低头擦了擦脖子,再从她手里接过水杯时,猝不及防就望进了她的眼里。
他晃了晃头,状似无意地把头撇开。
老韩头一直盯着他瞧,看上去像是有心事。韩沉跟他一起相处久了,老头心里想什么,他总能猜出来一点,所以他确定,老头真有事。
汪翠也一直在旁边,搬柜子时还搭了把手。
她家开杂货店的,差不多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所以她很少长时间在外停留,也不去别人家串门子,一般都是在店里待着等顾客。
所以,她现在的举止就被韩沉列入了反常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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