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在作,在折磨人。
罗裳心里清楚,这个患者得的应该是脏燥证。不知道这种病的人就容易误会患者,要么以为她是精神病,要么以为她在折磨身边人,是在作。
但这个患者还真不是,她就是病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而身边人的误会她都看得清楚,心里的负担就会更重。
其实古人早就认识到了妇女在不同阶段出现的跟情绪有关的疾病,有时是发生在产后,有时会在更年期出现。遭遇重大打击和生活变故,以及过于劳累时,也是有可能出现这种疾病的。但现代并没有一个完全合适的病名能跟脏燥证对应上。
像更年期综合症的妇女,可能就会出现情绪异常失调,喜笑无常,经常失眠烦躁发热等症状。
这种病,在中医上也可以算做脏燥证。但脏燥证所包涵的范围却要比更年期综合症要明显广泛。
至于脏燥证里的脏具体该归类于哪个脏,因为《金匮》对此证记载的过于简短,后世许多大医都有自己的见解,直到现在也没有定论。
罗裳是专门整理过这方面的资料的,这种病一般是用甘麦大枣汤来治,针对病人肝肾略有虚损的情况,罗裳又给加了百合地黄汤。
开完药后,罗裳还特意跟那女患者说:“回家好好吃药,如果药对症,一个星期左右就能看出来效果。”
说到这里,她又跟患者丈夫交待道:“等她稍好些,周末或者放假时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家人的关怀也是一剂良药。”
“放心,大夫你尽管放心,我有空就带她出去。”那位丈夫连忙保证。
男人抓完药后,带着他老婆离开了诊所。他前脚出来,先前那中年男人竟然也跟了出来。
“等一下,药方借我看看。”中年男人紧赶几步,追上这对夫妻。
女患者丈夫搞不懂这人到底想做什么,就把药方递了过去:“看吧,看完了还我。”
中年男人快速把药方扫了一遍,记了个大概,这才把药方递回去,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
不到二十分钟,这中年人就出现在曹记中医诊所,几个中医大夫和学徒就围上来,全都在向他打听情况。
这人脸色有点不好看,他偷偷看了眼稳坐不动的曹治平,有点不敢说实话。
这时有个大夫问他:“怎么样,那个女大夫看病还行吗?”
中年人犹豫着说道:“我觉得,还…行吧,反正把脉可以。我失眠腹胀她都能把出来。”
问话的大夫却说:“就这些啊,别的呢?光会把脉,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咱们谁不会把脉,要我说,开药方就没有把脉那么轻松了。有人把脉特灵,一到开方子就抓瞎。那不还是不行吗?”
曹治平听到这里,严峻的脸色变得缓和了些。
中年人擅长察言观色,深知自己要是再说下去,跟这些人说罗裳看病厉害,那他在这里怕是讨不了好。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只能听好听的,不顺耳的话完全听不进去。有时候就算表面上听了,心里却在暗暗记恨人。
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一部分他所了解到的事实,别人说罗裳不行,他干脆就顺着说。
罗裳离开诊所时是下午五点五十左右,因为上一批做出来的药膏都快用完了,罗裳就又熬了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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