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段路,崔三叔背着手,回望着诊所,问崔凤山:“凤山,你哥说的话可能有点夸张,但这姑娘水平确实没问题,够资格独立坐诊了。就算到咱家医馆,也够资格。”
崔凤山是个聪明人,知道他三叔最近忙着在为医馆物色大夫,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瞧他三叔这态度,估计是看上罗裳了。
但崔凤山本人对此并不看好,他也不掖着藏着,直说了:“三叔,这件事我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大夫刚才都跟你说了,让你少操心,你还乱想。”
崔三叔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估计还没打消这个念头。崔凤山就又道:“三叔,她自己这个诊所已经成了气候。她自己就是老板,医术又过硬,这种情况,怎么会放着好好的老板不当,到咱家医馆来打工呢?”
崔三叔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少年意气,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但他并没有反驳,等崔凤山说完了,他才不紧不慢地说:“凤山,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医术虽然是顶好的,但社会上这些事,你还差了点。”
“你三叔我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她这诊所只要开好了,就会有人想办法不让她开。她人单势孤的,你觉得能扛得住吗?”
“这地方,可是山河路,是有地头蛇的。”
崔凤山抿了抿唇,没说话。
崔三叔又说:“但她要是跟着咱们干,有咱家庇护着,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她只要安心当个大夫,别的都由家里给她担着。”
“所以,她要是愿意来咱们这儿,对谁都有好处,是双赢。”
“至于薪酬,也不会少给她,一个月最少给她二百块,每周还能休息。就这条件,哪个大医院能给得出?”
崔凤山沉默了一会儿,却说:“三叔,现在下这个结论还为时过早。你没听说过吗?福兮祸所倚。所以这事现在还没完呢,你暂时什么都别人跟说。”
崔三叔知道他这两个有本事的侄子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什么都愿意听长辈的。他也不跟崔凤山犟,只道:“我当然不会那么莽撞,怎么都得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下。”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你三叔冷血,没人味。可我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把咱家的医馆维持下去,也不敢说发扬光大,只要能一代代传下去,我就算完成使命。”
崔三叔看得出来侄子对他这种挖人的行为不以为然,便解释了一句。
崔凤山没接他这句话,却自嘲地笑了,说:“三叔,我知道你急着招人,给医馆补充新鲜血液。可依我看,你还是先看看别的人选吧。”
叔侄俩意见一直不统一,就没再聊这件事。
他们走后不久,就快到五点钟了。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方远开始用水井压水,往厢房大锅里倒。
这时韩沉的摩托车已被他推到院内,罗裳去厢房帮忙的时候才知道韩沉又回来了。
罗裳没管这事,继续干活,等他们俩把泡好的药材都倒到锅里后,就开始烧火煮药。这个过程比较费时间,所以火点着之后,就由方远在这儿看着,罗裳则去了诊室休息。
给病人看病,看似坐着不动挺轻松的,实际上要仔细分析每个病人脏腑经络的情况,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要有个相对准确的判断,开具药方并反馈给病人。
分析病情,跟破案是异曲同工的事,都挺浪费脑细胞的,所以并不轻松。忙了一天,罗裳挺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儿。
方远在厢房干活,罗裳靠着椅背假寐。但她并没有睡着,只要有动静,她就能醒过来。
大概休息了十几分钟,罗裳听到有一串脚步声从前门门口进来,听声音不是一个人。
罗裳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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