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发着烧焦的味道。
罗裳看得清楚,地上躺了三个人,还有三个人见势不对,一边扑打着崩到身上的红炭碎末,一边往远处逃,连同伴都不管了。
罗裳顾不得其他人,她看到韩沉穿的皮夹克袖子上还在冒烟,应该是泼出来的红炭烧的。
她手在抖,喉咙一阵干涩,那是极度恐惧下瞬间产生的生理反应。但她到底比普通人经历得多,看到韩沉没事,理智也开始回笼。
“夹克脱下来。”罗裳挣开韩沉的手,“唰”地一声,把他身上穿的夹克拉链拉到底。她又拉住夹克衣领,从他背后用力往下扒,三下五除二就把韩沉上身穿的皮夹克扒了下来,丢到了地上。
韩沉:……
看着罗裳又伸手在他屁股和腿上拍打着,他自己在身上快速拍了拍,又跺掉皮鞋上面的炭末,便把罗裳拉了起来,不再让她动。
“好了,我没事。这地方太乱,容易烫到,你先回车上,派出所来人了,我等会也上车。”
韩沉怕罗裳再待下去,会被洒在地上的炭末烫伤,就亲自把她送回车上,关上车门,才回去继续查看那少年的情况。
少年身上穿的棉袄已被另一个店员脱了下来,那店员此时也看出来韩沉是来帮他们的人。他不敢看韩沉,因为他刚才差点把手上的炭盆丢到韩沉怀里。
要不是这年轻人行动敏捷,躲得快,他就把恩人给害死了。
派出所的人很快出现了,韩沉跟带队过来的领导沟通了一番,说明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就回到了车上。至于剩下的事,会由派出所这边来做善后。
下车时,他身上好好地穿着八成新的皮夹克,头发又亮又整齐。上车时,皮夹克和皮鞋全都烧出了几个小洞,已经不能穿了。
看到他上来,不等关上车门,罗裳就把多出来的那件军大衣递过去,“快穿上。”
韩沉接过大衣,却摆了摆手:“车上不冷,就是脚上有点疼。我得看看。”
罗裳也知道他鞋上有洞,他这么说,脚趾头不会烫伤了吧?
这时韩沉已脱下右脚上穿的皮鞋,他脚一拿出来,罗裳就看到了袜子上被烧出来的洞。
“我药箱里有烧伤膏,我看看烧成什么样了?”罗裳话还没说完,就把韩沉右脚袜子脱下去了。
韩沉不习惯,下意识想要把脚抽回来。
“都起水疱了,得赶紧抹药,只要不破皮,好得也快,还不会感染,这鞋你先别穿了,回去换个宽松的。”
韩沉看着她麻利地打开药膏,很快在他脚上起水疱的位置抹上了药膏。那专注的模样跟她平时给人看病差不多。
韩沉跟罗裳在一起这么久,他有时候也会想,罗裳对于他的感情到底有多少?
是不是因为她觉得他人品靠得住,家里人也都挺好的,才愿意跟他在一起的?
这些念头他都有过,有时候甚至会让他产生一种挫败和无力感。
但刚才罗裳下车去找他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的手在抖,她眼中的恐惧如此明显,看到那眼神时,他感到自己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是一种又喜又痛的感觉。
痛心于她所遭遇的恐惧,喜的则是她对他的在意。原来他并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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