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本来就看不上蔡珊,又见惯了三儿媳恭顺柔和的模样,这时候骤然见到她发难,第一反应就是要把她这叛逆的苗头给扑灭,还能让她反了天了不成?
他重重顿了顿手上的拐杖,胡子颤颤巍巍地,看起来很激动,但他并没有跟儿媳妇说话,只望着蔡老板说:“老三,你说句公道话,你媳妇说的话是不是太诛心了?”
“谁盼着你家丫头死了?这话说的,都一家人,谁家日子过好了,朝兄弟搭把手不是应该的?大阳不就是在你公司上了一年班,赚你点工资吗?你媳妇要不愿意,那咱们走好了。”
“但你媳妇这话我可不认,你跟她说清楚,要再这么说,以后咱们那个家你两口子就不用回了。”
中年男人刚脱下身上穿的棉袄,给女儿盖上,正准备把蔡珊抱回病房。他父亲这番话让他止住了步子,他一只手臂仍托着女儿上半身,回头望向他那老父时,神色很复杂。
那老头仍在气哼哼地等着要说法,蔡老板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往自己脸上连着扇了好几个巴掌,一边扇一边往下掉泪,这番情景让旁观者看得都暗暗心惊。
蔡老头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用手指着对方,不知该说什么好。
蔡老板停下手,回头跟那老头子说:“爸,早年我就听说过有吃绝户的。只是没想到,您老人家也想吃绝户,吃的还是您儿子我的绝户。”
“您别以为我不知道,您一直在谋算着,等我死了以后,就把我家里这点产业都划拉到我大哥和蔡阳名下,哈哈,服了,我真服了您了……”
周围的人都大惊失色,连沉稳的郭老都被蔡老板父亲这种操作给气得心头发堵。
他活了这么多年,社会经验自是少不了,他感觉蔡老板说得应该是真的。从那老头子刚才对跳楼女孩说的话就能看出来,他并不疼宠这个女孩子,相反,还会打压她。
“你混帐!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居然敢对我这么说话?!”老头听了眼见要跳脚,但周围人神色不对,把蔡阳吓到了。
他也怕这事闹大,他三叔会说出更过分的话来。他当即拉住他爷爷,脸色僵硬地扯着老头离开了现场。
“别在这儿吹风了,赶紧把她送回病房去。”一位大夫怕女孩再冻坏了,便催促蔡老板赶紧把人送回去。
蔡老板抱起昏迷不醒的蔡珊,冲着刚才救人的岳哥鞠了一躬,说:“您就是咱们汇川有名的岳哥吧,早就听说你为人热情,古道热肠,今天幸亏有你帮忙,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谢……”
岳哥胳膊都快废了,腰闪得一时动不了,一时半会还没缓过来。两人都是汇川市生意场上的人,虽然没有合作过,但蔡老板能认出他是很正常的事。
岳哥疼得呲了下牙,挥了挥手:“别的都好说,你赶紧把孩子送病房去,冻坏了我不白救人了吗?”
蔡老板还想找韩沉道声谢的,但这时韩沉站在高向阳身后,隐入了看热闹的人群中,他一时找不到韩沉的身影。他急着把女儿送走,就又道了声谢,和几位热心群众一起将女儿带下天台,送到了病房。
罗裳在旁边听了一场家庭伦理剧,不免有点感慨。家里如果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家庭富裕,女孩性格又不够强势的话,亲戚真有可能会有吃绝户的想法。
爷爷奶奶也不是都爱自己的孙辈,帮着其他子女吃另一个子女的绝户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好在蔡老板这时候已经发现苗头,或许会有解决的办法吧。这属于别人的因果,不是特殊原因,罗裳不会随意介入。
也许蔡老板早就察觉了这个念头,只是碍于亲情,一直在隐忍。这次蔡珊差点死了,也算是让她父亲彻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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