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中划过苦涩,仿佛咽下了一杯涩口的苦艾酒。
“再说了,舅舅不结婚不生子,多余的精力都用来疼我们阿愿,不好吗?”牧霄夺哄小朋友的口吻,这些好听的话信手拈来。
盛愿在他的臂弯中缓缓抬起头,凝水的眸望着他,充满依赖的说:“舅舅对我好。”
“因为阿愿值得。”牧霄夺点他的鼻尖,对他仿佛拥有无尽的耐心,“又撒娇。”
后来,他再说些什么,盛愿就听不到了。
他亏心的承受着先生独一份的好,听他说值得,告诉自己不必担惊受怕。
说来荒谬,至亲从未给予过的温暖和爱护,他竟然在这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身上得到了。
此时,此刻,盛愿想,哪怕他一直是舅舅的身份,哪怕他们之间拥有着根深蒂固的辈分差异,自己也是甘之如饴的。
他那未说出的心意,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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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愿独自离开了壹号公馆。
被焐热过的心脏只会变得更加脆弱,于是,他不敢久留。
小狗暂时不能带走,他把咬咬寄养在壹号公馆里,交给老管家照料,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庄园。
他回到了自己狭窄的出租屋,在拥挤的街道和人群之间奔波,学着背负起自己的人生,这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由之路。
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就像舅舅不会永远路过那个屋檐,他也不能一直萎缩在屋檐下淋雨。
只是,盛愿走得太过匆忙,甚至没来得及和舅舅正式告别。
临走前,他留下了一张银行卡和在壹号公馆创作出的几幅画,作为助听器费用和他寄居在庄园半月的租金。
最后,匆匆看一眼那些洁白的鸽子和花园中亟待抽芽的玫瑰。
他想,自己还有来年的春。
生活短暂陷入脱轨,复又回归正常,之后的日子,他一如既往地投入了单调的学习和工作中。
闲暇时,他偶尔会想起在壹号公馆的生活。
在那里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稍纵即逝的美梦,可那片流淌着奶与蜜的乐土,不该是他的应许之地。
而现在,他该回到属于他的世界了。
这几日,盛愿忙着完成之前积攒的工作,几乎整日泡在录音房里。
他手上还有几部没录完的广播剧,都是些小协役,台词零碎,正在进行统一的收尾工作。
向笙轻轻叩门,而后踏进录音室,手里拎着两杯盛愿最喜欢的双倍奶盖果茶,犒劳道:“辛苦了愿愿,来补补能量,别太劳累了。”
“谢谢笙姐。”
“身体还吃得消吗?昨天复查的结果怎么样?”
盛愿摘下一边耳机,揉捏着耳垂,缓缓说道:“还好,最近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医生说,不幸中的万幸,他的病发现的很及时,现在还是早期良性,也许不用做手术,光靠药物治疗便能痊愈。
“那太好了。”向笙勾起唇角,忽然想到什么,“哎对了,有个大公司的新企划需要cv配广告语,给我发了邮件,点名道姓要你去试音。”
“真的吗?”盛愿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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