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平淡道:“这些人用了太久,是时候该换新的了。”
佣人们的闲话不?光传进了盛愿的耳朵里,恰好也被管家听到,他无比清楚先生和盛小少爷的为人,于是在今早,将这些事告知了先生。
“这么多人,全都?要换掉吗?”盛愿讶然。
管家点点头,轻描淡写掠过这件事,“先生要我监督您吃早饭,小少爷,不?能挑食。”
老管家果真说到做到,一顿早餐,寸步不?离的看守在盛愿身?旁,看来舅舅真的给他留了任务。
牧霄夺虽然严厉,但对盛愿总是心软,宠起孩子没有?底线。
在他面前,盛愿要么耍赖要么撒娇,挑食也不?怕挨骂,这种极为任性的行?为一度得到了男人的纵容。
反正无论如何,牧霄夺最后?都?会替他解决掉那?些不?爱吃的食物。
但是老管家可不?一样,面容严肃,一板一眼。
被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盛愿在椅子上坐得老实,规规矩矩不?敢挑食,连最讨厌的西蓝花和胡萝卜都?费力咽了下去。
一顿早饭下来,盛愿将盘子里食物吃得干干净净,亮得能照人。
老管家对此很是欣慰,夸了他两?句,继续去忙辞退佣人的事。
盛愿百无聊赖,独自去了楼上的画室。
他站在楼梯拐角,低眸看那?些正在汗如雨下的收拾东西和搬行?李的佣人,觉得自己和他们其实没有?不?同?。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数,他们都?一样的彷徨,没有?归处。
三楼的画室是牧霄夺专门为盛愿布置的小天地,窗明几净,熹微的晨光穿透落地窗,布散融融朝晖,沿着?小雏菊和向日葵向上蔓延,抑或坠落到三角钢琴的黑白色琴键。
其余三面白墙,全部悬挂着?盛愿的画,他打算把它们留下来,后?续会收起或是扔掉都?没关系,反正他的小房子也放不?下。他只?匆匆掠过一眼,便径直往角落里的杂物箱走。
盛愿在一堆散装颜料和画笔里翻来翻去,搞得一身?灰尘,终于找到了那?副压在箱底的画。
是他从茨戈薇宴会离开后?,凭借自己的记忆画下的那?只?手。手腕上的那?粒红痣是他不?久前点上去的,落进他的眼底,红得晃眼。
这间屋子里的所有?画,牧霄夺全部看过,却唯独不?知道这一幅的存在。
盛愿小心翼翼的把画卷成筒,只?打算把它带走。
他没在画室多做停留,旋踵下楼时,眼底忽然晃过一抹白。
那?位身?着?纯白柔光纱裙的美丽小姐身?姿优雅的站在楼底,像晨昏光影间一朵摇曳的白玫瑰。
周遭的佣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老管家也不?知所踪,Roise面露茫然的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您是来找先生的吗?”盛愿缓缓迈步下楼,礼貌问道。
近了瞧,Roise小姐似乎比舞台上更?加明媚夺目,她点着?笑意的杏眸看向盛愿,问:“你们是在大扫除吗?”
盛愿犹豫着?点点头,没和她多解释。
“我不?是来找先生的。”Roise从包里翻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说,“先生的戒指落在我这里了,我来还他。”
那?枚熟悉的素圈戒指暴露在视野中,盛愿目光一怔,身?体里好像有?只?手,把他的心脏狠狠攥了一把。
他疼得微微弓起背,细瘦的手指俶尔收紧,突然听见手心的画纸“刺啦”一声,很轻,但很清脆。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昨晚的场景,好像真的没看见舅舅戴在尾指的戒指。
这种私密的首饰怎么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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