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卵石路上都形成了一片小水洼,雨点砸上去像荡起了海面的浪,那才建起来一半的玫瑰挡雨围栏正在被风吹着,摇摇欲坠。
不是吧...
陈叔说,之前没照顾好玫瑰花的仆人都被赶出去了啊...
心里挣扎了几下,黎因最后披上雨衣下楼。
哪怕是淋湿也比眼看着这些花死了强,谁知道裴长忌生气起来会不会把自己退回黎家。
下了雨后的土地湿润,木头很容易在地上插桩。
他瘦,导致这雨衣穿在他身上大的出奇,不仅不挡雨,反而将冰冷的雨水全部锁进自己的衣服里。
“裴长忌..玫瑰花要是死掉了,你可不许怪我!”他吭哧吭哧的搬着木头叮叮当当的冒雨在后院开干。
他的力气本就不大,搬了一个小时,他的头发全部湿透,耳塞彻底被雨弄坏了似得。
他听不见下雨的水声,只能感受到发丝贴着额角。
“唔——”
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木桩的倒刺插进了指尖,雨水冲刷的太快他甚至看不见流血。
痛感来的又慢,他找不到伤口,只想赶紧把围栏弄好。
祈求这些小植物千万不要死掉。
木桩订完,他从边上跳过去,鞋子也陷到泥巴里,他忙要把塑料盖上就算齐活。
可身后原本装着木头的小推车忽然在松动的泥土里滑动,他踩着车子想要伸手去拿对面的塑料袋。
静静的雨声。
但天旋地转后,黎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趴在地上的。
推车翻倒在他身上压着,呼吸有些困难,他静静躺了一会,想等痛感结束后再起身。
但指尖鹅卵石上感受一阵地面的颤,他茫然的抬头,裴长忌竟然回来了。
连宋忙撑着伞扶他起来:“您怎么在后院摔了?!”
黎因不会读唇语,他有些狼狈的被扶起来。
裴长忌抱着他进了别墅,整洁的西装上满是泥。
连宋找来毛巾要给他擦擦,他摘下了耳塞,因为进水了已经坏掉他什么都听不见。
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清晰的开始接触他的颅内神经。
他脱掉雨衣后,脚下形成了一片小水滩,低头赤着脚,脚趾已经被水泡的有些发白,他也冷的发抖。
裴长忌脱掉西装烦躁的扔在沙发上,黎因注意到他的白衬衫有血迹。
从港口回来,生意不顺利吗?
他走过去将手掌摊开在男人面前:“这个,好像坏掉了。”
“来了来了,喝一口温水暖一暖。”连宋捧着水杯过来。
裴长忌嫌恶的看着他:“坏了?你觉得我有多少时间浪费在你身上陪你来回跑医院?知不知道我非常忙。”
黎因点头:“我知道,您说话可以小声些吗?”
他的耳膜痛了。
“今天我要不是碰巧回来,你被那车压死也没人知道。”
“对不起。”黎因低头,窗外忽然白光闪过,雷要来了。
他蜷了蜷脚趾,冷的有些发抖。
“知道对不起就少惹麻烦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