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的距离。
黎因含着苹果干,酸酸涩涩。
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不安全感?随之而来,侵占着他的神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这一会功夫地上已经积起薄薄一层。
道路两边的灯杆寂寥直立,从市中心的霓虹灯光下,清晰的映照着大片大片的飘雪。
黎因的视线向窗外看去,像是一副静谧的雪白油画。
从市中心朝港口驶去,远离霓虹灯,走?过?绕城高速后下路口,这边地上车轮碾压过?的痕迹更少,海面都快白了。
港口他只来过?一次,还是看见裴长忌打?人。
港口里坐落无数个大仓库,填海建造而成,堪比一个区大,每一个仓库都和大型商场似的,里面存放的货不同。
“唉?”陈叔开着车进港口,门?口保安站的混乱,有几个人正拿着抽水泵往海边跑。
大冷天的寒气逼人,车子进来都没人来迎。
“这是怎么了。”
陈叔先下车,拉住正打?电话?的保安:“什么事啊?”
“老天爷,二十七号仓库起火了!里面放的是易爆物?,今天没船进港,人少!不知道谁在里头抽烟,消防车咋还没来啊!”
黎因扒着车窗朝外看,二十七号仓在他们身后,过?来的时候没注意,路灯亮天黑,瞧不见黑烟。
陈叔:“裴会长呢?”
“在火场那边呗!”保安说。
一群人着急忙慌的从远处跑来,拎着抽水泵准备去救火,毕竟在海边,救火还是很容易的。
陈叔哦了一声,准备带着黎因先去其?他地方避一避,这边火烧起来,没有几个小时灭不了。
每次到年关跟前就?容易出事,上一次着火也是好?几年前,总有人不听劝,一场火能赔上多少不说,最怕烧起来连带着其?他仓库。
所以每个仓库之间隔的远,这片港口也大。
陈叔一转头,车上的黎因不见了。
再一转头,黎因竟然上了工人车,跟着几个拿抽水泵的人朝火场那边去了。
“祖宗!”陈叔一喊,港口空又远,声喊起来不大:“你快下来啊!”
黎因还是听见了,他坐在小叉车边回头看了一眼?陈叔,却没下车,继续朝着火场方向去。
工人车和观光车似的没区别?,四面透风。
黎因蜷了蜷脸颊埋进衣领中:“你们看见裴长忌了吗?”
拿着水泵的工人说:“在火场,都在那边呢,哎呦,周然让我们赶紧过?来拿抽水泵,人呢啊?从哪开始洒啊,这里面都是烟花,保不住什么时候就?炸了。”
周然也在?
黎因哪里顾得上别?的,他就?想见裴长忌。
为什么他一个小时之前的手?机就?打?不通了?
工人车嗡嗡来了五分钟,二十七号仓的三楼每一个窗户都冒着火光,二楼更是黑烟弥漫,提前有人拉了警戒线,里面还有人陆陆续续朝外搬箱子。
“快,别?搬了!都退后退后,离远点——”
“这可是政府的东西,不能不搬啊,裴总还在里面找政府的合同呢,要是都在咱们仓库烧没了,这得赔多少不说,马上年后有国庆表演,上哪再找这么多蓝色的烟花了?!”
“快搬!快搬!!”郭总拿着大喇叭滋啦滋啦的站在台阶上喊:“搬一箱五十,都拼命搬!!不然这单子黄了,都他妈的去喝西北风!”
老郭的声音黎因记得,以前在视频会议里出现过?。
一个年轻的工人顶着一脸黑花脸跑出来:“不行了郭总,一楼搬的差不多,四楼上不去,咋整啊?”
“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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