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后退了一步,他瞪大眼睛看着夜安的方向,只见他家老祖的衣袖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般,整条胳膊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抬起,袖口的布料出现诡异的褶皱。
而就因为这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熟悉的那个老祖又回来了。
袖口传开的力道让夜安回神,他微垂眼帘,果然……
夜安差点被这胆大的家伙气笑,竟然学会扯衣角了。
“松开。”
白方宸急得眼角泛红,忍着颤抖又扯了扯夜安衣角,俊秀的脸庞满是哀求,配上他好看的眉眼格外让人怜惜。
夜安只觉得这家伙胆子肥了,脸上没半点表情,言语间带着一抹戾气。
“瑾玄,松开。”
白方宸浑身一颤,手缓缓松开,踉跄着退后几步,从满是戾气的包围中退了出来。
“不要…离开。”
以他现在的智商纵然有万千言语,最后吐出也只有这寥寥几个字,面前这个人想走,而他不想这个人离开。
夜安伫立在展柜前一言不吭,
修长泛白的指尖隔着玻璃柜轻抚里面的物件,那是一块扇形黄金壳的怀钟,前后两面,皆是大面积手工雕刻的精美图案,各种花卉以及大波浪形枝叶,描绘得栩栩如生。
夜安指关节曲起,轻敲在柜面上。
嗒嗒…
嗒嗒…
“没有留下,谈何离开。”
语气淡漠,话语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
自以为已经在融入这个时代。
直到看见这块表,夜安恍然发觉自己离这个时代有多遥远,那并不是努力融入就能拉近的距离,
这块表用特定的角度去描绘枝叶上的纹路,可以隐约看到两个字,正面为公,背面为明。
而他姓夜名安,字公明。
这是他三百年前曾佩戴过的怀表,此刻被当作古董放在博物馆冰冷的展柜里。
展厅内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游客,夜安周身几十米之内却无人靠近,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了这处区域,哪怕有人靠近,也会在半路下意识突然改变方向。
从玻璃柜上收回视线,夜安道:“走吧。”
夜青偷偷瞄着夜安的脸色,抿了抿唇:“先生……您要是喜欢那块怀表,我让爷爷跟馆长说一声,夜家内也不少古董,用来交换应该不是难事。”
他虽不算太聪明,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那块怀表显然对老祖意义非凡,总之先弄到手再说,他相信就算爷爷在这里也一定会同意。
夜安回头看了眼玻璃柜,目光幽深,片刻后摇头:“不用,这是它该在的地方。”
说罢头也不回,朝大门走去。
展柜里扇形怀钟安静的躺在那里,等待着下一个为它驻足的人。
接着一行人又陆陆续续逛了几个展厅,夜安在几个展台前曾有过短暂停留,眸子极其隐晦的闪了闪,很快又恢复平静。
离开博物馆时天色已暗,阴沉压抑,天空上乌云密布。
“先生,这天怕是要下雨了,我们是继续逛还是回酒店?”
夜青抬头看着天色,这满天乌云的,估计等会雨还不会小。
“回酒店。”
刚上车不久,雨水就窸窸窣窣的下了起来,透过车窗看去,雨幕中的景物一片迷蒙,时隐时现,似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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