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穿着睡衣赴会,陈琮委托跑腿小哥买了身内外搭的衣服,下午四点就拎着肖芥子的外套溜达着出了门,然而阿喀察实在太小,到羊汤馆时,才四点半。
陈琮不想让肖芥子看到他来得太早,这样,显得他多殷勤似的。
他又溜达去了别处,巧了,进了一家花盆非常一言难尽的盆栽店。
进店的刹那,他就肯定,肖芥子的蝴蝶兰绝对是在这儿买的。
他问店主:“有蝴蝶兰吗?”
一刻钟后,陈琮抱着一盆新的蝴蝶兰出来了,还经由讨价还价,白得了一个“静心又美丽,常笑少生气”的花盆——他感觉,那盆秃噜了的,还能再救一救。
再回到老羊汤馆时,刚好五点,一跨进门就收到肖芥子的电话:“你到了吗?到了帮我把外卖拎出来,我车在路口。哦,还有,斜对面的‘老鬼烧烤’,我还订了烧烤,你一起拎过来。方便的话,你再带瓶饮料。”
早知道要拎这么多东西,就不买花了。
陈琮抱着花、拎着兜、腋下夹着饮料、手指头勾着外套袋,气喘吁吁赶到路口。
肖芥子正从车内探出身来,见状好一阵惊讶:“这么多东西!”
她帮着接过那盆蝴蝶兰,端详了好一会儿:“这花好眼熟啊。”
花跟了她,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忘得这么彻底,陈琮没好气:“你的!上次吃饭,落老羊汤馆了,你忘了?”
原来如此,肖芥子感慨:“这花看来命里注定是我的,丢了都能找回来。”
鬼扯的命里注定是你的,明明是我刚花八十块钱买的,还饶了个盆。
陈琮上车入座,系好安全带:“去哪?”
肖芥子说:“找个僻静的地儿,聊事情。”
***
肖芥子所谓僻静的地儿,于陈琮而言,并不陌生,就是上次他被姜红烛袭击的草场,当时惊慌失措,也没顾得上细看,现在心境不同,觉得这片草场,还怪美的。
尤其是,正当日落时分,草场边沿的团云,镀着彤红的颜色变幻形状,开始像天上掉落的簇火,后来渐渐分开,像一群六神无主的羊。
陈琮问肖芥子:“镜子拿到了?”
肖芥子点头,用力撕开烧烤的袋,拣了两串羊肉串给他:“请你的。”
陈琮接过来:“干嘛不在店里吃?”
肖芥子说:“你有没有点警惕心?咱们刚干完一票,得事事小心。这里……”
她指四面无遮无挡的草场:“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万一有人靠近,隔大老远就看见了。还有,你赶紧用手机拍两张景,回头要是有人问你干什么去了,你就说,去草场放空、看夕阳了。”
这夕阳确实挺好看的,陈琮掏出手机拍了两张:“昨晚上,你是不是砸了颜如玉的脑袋?”
一提这茬,肖芥子就满肚子气。
真的,怎么会有人设半夜一点的闹表?当时,她正蹲在破开的箱子边翻找,本就高度紧张,闹铃一起,魂儿都给吓飞了。
更可怕的是,颜如玉嘴里含混嘟嚷着什么,还坐起来了。
手机响铃,屏幕有亮光,颜如玉突然迎着光坐起,居高临下,身形直如一堵小山。
现在说起来,肖芥子还心有余悸:“幸亏你们床头摆了盆花,我冲过去抱起来就砸。”
不然,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拿什么东西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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