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是一张被破坏过的蜘蛛网,从一棵树的高处结下来,一路结到地上,蛛丝很细,又是半透,不易发现,破损的那一半飘在风里,因着下雨的关系,丝网上有不少极细的碎雨珠。
往高处看,能看到不止一只蜘蛛正快速往上窜爬,应该是被他们惊着了。
从前,肖芥子看到的都是墙角、屋檐下的小蜘蛛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
这张网足有两三米高,结得特别漂亮,中央处呈螺旋形,对称分布,间隔有致,堪称艺术品。
神棍也凑过来细看,边看边啧啧赞叹:“一只小蜘蛛能结这么大的网?”
换了是之前,肖芥子多半答不上来,但自从确定自己的石胎是只蜘蛛之后,她查找、搜集了不少相关信息,说是半个专家也不为过。
她给神棍科普:“蜘蛛有不同类型,其中极少部分有社会性行为,为了育幼、共享猎物,它们会选择合作、共同结网。据说有一种蜘蛛,叫杀蝇蛛,会成千上万只聚在一起,结出巨大的网、捕食比自己大得多的猎物。所以这张网,肯定不是一只蜘蛛能结得出来的。”
说着,她走到蛛网的破损处,观察了会之后,蹲下身子,侧头往斜上方看。
果然,看到了一根长长的、颤微微的蛛丝,连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如果不挑角度看,多半会忽略。
肖芥子心里有数了,起身比划给神棍看:“咱们来晚了,要是早点到,这张网还要大呢,等于是把路给挡了。难怪会破损,应该是徐定洋那群人经过的时候,嫌它碍事,把蛛网给挑了。”
神棍恍然,又有点惋惜:“结这么大的网,得费多少功夫啊,说挑就挑了。”
忽然又兴奋起来:“都出现蜘蛛了,这是快到鬼林了吧?”
肖芥子点了点头,佤语里,蜘蛛叫“洛”,而魇山叫“阿曼洛”。阿曼是“母亲”的意思,翻译成“蜘蛛之母”也好,“蜘蛛巢穴”也罢,反正是多蜘蛛的。
正想说什么,半天上响起一声闷雷。
这雷像是在树梢上滚过的,又仿佛无声的信号,天色忽然就比刚才更暗了,头顶的雨声也更密了,明明才下午四五点,已经有了入夜的错觉。
肖芥子催促神棍:“咱们抓紧时间,鬼林后头就是寨子,到了寨子就好办了……”
话刚落音,突然听到了鼓声。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看向神棍,神棍的表情告诉她,他也听到了。
木鼓声沉闷,一阵连着一阵,像是隐形却又不怀好意的音波,在雾霭围裹的丛林里潮水般推涌而来。
神棍蓦地打了个寒噤:“敲木鼓,猎人头,不会是……但这里荒废了那么久,谁敲木鼓啊?”
肖芥子口唇发干,她缓缓抽出背包里的破路刀,轻声吩咐神棍:“你,跟在我后面,眼睛放亮点,注意周围。”
神棍赶紧点头,谨慎起见,也把自己背包里的刀抽了出来。
这刀是砍刀样式,丛林标配,用于荆棘或者灌木过多时破路,当然了,防身也管够,他虽然不会耍,胡乱劈砍两下、吓吓人也好。
雾更重了,木鼓声一阵紧过一阵,肖芥子屏住呼吸,鼻尖都冒汗了。
她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
……
两人身后的树上,突然单丝垂下一只蜘蛛、又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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