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的直径在0.7m~0.8m左右,也就是说,如果用绳的话,一次可以吊下去一个人,倘若不用绳,臂力足够,装备上山鬼带钩爪的手攀脚攀,也足可撑着洞壁下去。
往里扔了个照明棒,目测深度在六七十米左右。
但问题在于:如果这个洞真的连通山肠,人下去了遇到石蝗、也就是石虫子怎么办?
山鬼历代进山,颇有一些躲避常见山兽的法门,但石蝗不属于普通山兽,这玩意儿是什么物种都不好说;神棍在昆仑山是遭遇过石蝗,但那一批很特殊,不会攻击神棍,魇山这一批就难说了。
所以如果姜红烛所言不虚,五人之中,只有肖芥子下去是安全的:这儿是魇神的地盘,石蝗算是魇神“手下”,不会拿她怎么样。
可肖芥子偏偏又受伤了,总不能让她下吧?
几人围绕着这个问题,反复讨论。
肖芥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其实这几个人之中,只有她是最迫切进魇神庙的:毕竟性命攸关嘛,而神棍是为追查好友的事,花猴和大灯算是辅助神棍,陈琮呢,原本是为梁世龙的事来的……
她说:“都别说啦,就我去吧,你们谁去都没我去安全。”
“我当然是没法撑着洞壁下去的,但咱们不是有保温布,还有外套吗,就给我做一个类似兜袋,我坐在袋子里下去,这样,既能下得安稳,伤口也不容易碰到。”
大灯第一个出来反对:“那不行,我们都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你一个女的、还是个病号打头阵呢。”
肖芥子看出大家都要反驳,头一昂,不容置疑的语气:“就这样,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反正你们结绳做兜袋还要段时间,我就先睡了,睡多久补多久,对我的伤有好处。”
说完,径直走到角落里,找了处硬邦邦的位置——当然,也找不到软绵绵的位置——闭眼就睡,一脸的“休想劝我,劝了我也不听”。
很快就有人过来了,叹着气在她身边坐下,一听就知道是陈琮。
肖芥子没睁眼,脸板得更严肃了:“别烦我,磨磨唧唧的,我已经决定了。”
陈琮无奈:“谁烦你了?我是想问你,要不要靠着我睡?石头睡得不舒服。”
这样啊?
肖芥子赶紧坐起来,石头那哪是不舒服,那是相当不舒服,硌得她头疼。她之所以睡得那么大义凛然,主要是要向外传递姿态——既然大家都接收且接受了,她大可不必继续受罪。
陈琮在地上为她垫了张保温布,又半坐着屈起一条腿:这样,她身底下有垫的,不至于太阴湿,背后和头都有靠,会睡得舒服点。
肖芥子窝进陈琮怀里,这两天,她睡的不是树杈子就是硬泥地,这一次,简直是舒服到惬意了。
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就是陈琮腿上的肌肉还是过于结实了,要是软绵绵如棉花就好了:但是如果软如棉、太过松垮,体态就不好看了。
此事古难全。
陈琮知道她还没睡着:“芥子?”
“嗯?”
“魇神庙里,真能找到救你命的法子吗?”
肖芥子沉默了几秒,还是阖着眼睛,唇角扬起微笑:“不知道,希望有吧,红姑不会骗我的。但是呢,两手准备,没有就没有呗。反正我来过,也试过了,对我这条小命,我是鞠躬尽瘁了。来日真有个三长两短,它也不能怪我,对吧?”
说着想起了什么,伸手往脖子里摸,一点点拖出银链子,拈着那块银牌子郑重提醒:“真有那天,记住你的职责啊陈耳东,至少给我放三五场礼炮,活不过这些人,我怎么也得走得气派啊。”
话音未落,只觉得手背上一暖,陈琮把她的手、连同那块银牌子一起包在了手掌里,掌心有些湿潮,但依旧烫热,这还不止,他搂着她的手臂紧了一下,俯下身子,脸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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