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可以试试。”却杀道。
“我试过了,”扶愚道,“从被溅上血开始,我就在清理它们,但这些血液就像渗进我的皮肤里了,像胎记一样,搓不掉。”
海伦乔皱着眉,态度认真地添油加醋:“你要不考虑把皮切掉试试?说不定你那冷血的爹还能心疼心疼你这块肉呢。”
扶愚保持着微笑:“……”
“冷血的爹”——止心师额头上冒出一道青筋,狠狠地瞥了海伦乔一眼,不愿与他争执,他用照明灯一晃屋内拥挤的画像,说道:“这不是有现成的东西可以用吗。”
画像蛀虫还在窸窸窣窣地爬着。
理论上,这些画像蛀虫可以侵蚀蜃楼市建筑的血肉,说不定也可以将风车的血吸走。
扶愚试了一下,他将皮肤血迹处与画像的颜料贴合,感受到了酥麻的啃噬感,不一会儿后他揭开一看,发现画像上男子的皮肤已经变红,而他身上的血渍不见了。
扶愚挑眉道:“居然真的可以。”
他们用这种方法吸干净了衣服上和身上的血液,那些全部变红的画像餍足地躺在地上,如同吸饱血的虱虫。
扶愚自告奋勇地第一个出去,他动作谨慎,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尖顶房屋并没有再朝他移动。
扶愚告诉他们可以出来了,话落,他踉跄了一下。
“等会儿……”扶愚看着脚下,说道,“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
这条街道两旁站着两旁尖顶房屋,虽然街道的外表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质地发生了一些异变——地面变得非常柔软、温热,还有一些如苔藓一般的绒毛。
这特征立刻让一行人想到了某种身体部位——舌头。
【蜃楼市的舌】
当道路两旁的出现尖顶房屋,即蜃楼市的牙时,道路就会发生“舌头异变”,道路会变得湿滑柔软,时不时地会隆起,请谨慎行走!过于急促的脚步会刺激舌头,它们会将路人卷起来闷死。
海伦乔一边如履薄冰,一边恶心兮兮地说:“我这辈子……妈的,我这辈子还没在舌头上走过路。这块砖头在舔我鞋!啊!”
止心师习惯性地怼回去:“你再活八辈子也很难遇见。”
荀听用翅膀轻轻悬空,这样就不用在这条瘆人的舌头道路上走动了。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却杀,欲言又止。
好一会儿,他才伸出手来,问了一句:“我抱着你吗?”
三秒钟没有得到回应,荀听已经准备好得到爻司长的一声平淡的“不需要”了,可却杀忽然说:“嗯。”
荀听愣了一下,道:“可以?”
“?”却杀对他的询问表示不解。于是两张相视的脸上露出了两种不同的疑惑。
却杀重复道:“可以。”
也不算是抱,荀听尝试着单手揽住却杀腰,将他托了起来,就这样飞了一小段路。
“……”却杀幽幽道:“你在拎麻袋吗。”
“……”荀听道,“对不起。”
木头脑袋终于拧过了弯,荀听改变了姿势,托着却杀的腿弯,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却杀意外地比荀听想象中要轻很多,荀听不需要过度地调节翅膀的扇动速度。
荀听抱着却杀在蠕动的舌头道路上飞着,两僵硬的人的姿势都不算放松,此情此景之下,这个画面的“诡异”成分比浪漫多。
海伦乔扭着眉毛看着会飞的和被抱的俩人,仿佛在控诉养大的宝贝认错了主,拍了拍身前的扶愚,道:“你还有力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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