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力气往外拔,恐怕也撼不动狗卷棘单手的腕力。
因为“天与咒缚”就是这么不讲理,既然取得了超乎常人的咒力量,那么在躯干上的优势都将荡然无存,不仅仅是体能上的虚弱,同样的,还会存在着天生力量上显而易见的差距,就算是残次的人造品也是一样。
“那个……狗卷同学……”
于是,宫村伊澄格外小声地开口了,话音截到一半,没有全说出来,不过想表达的意思也早就格外清晰,连语气也没了刚刚的自如与平静,甚至略微讨好的尾音还有点发颤,脸颊浮着薄薄一层粉色,深海蓝色的眼眸也有些躲闪,闪烁着没有直接和若有所思的紫瞳对视。
——简直就像是,自觉做了错事的小黑猫在讨饶一样。
即便脸颊还蒸着热气,但已经平稳下心跳的狗卷棘微微眯了眯眼,紫眸里滚动起了兴致勃勃的光。
——就像这样……像现在这样才对嘛。
——刚刚的话,完全只是被伊澄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吃了什么亏,可都要讨回来的。
这么想着,狗卷棘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尾调上扬的鼻音,故意做出困惑茫然的无辜表情,好像刚刚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随后带着愉快地含含糊糊嘟囔了一句“木鱼花”。
……
掌心攥着微凉的手腕,大概是他的手心太过温热,所以显得宫村伊澄的手腕有着丝丝凉意在渗入他的皮肤,狗卷棘盯着那只手看了两眼,随即又缓慢下移,把目光落在了袖口下坠露出的一截白生生小臂上。
人的思维态度,包括心里斗争,都会有很大一部分表现在下意识的行为动作上,就好像宫村伊澄被扣住手腕,他就会因为羞赧而本能地蜷起刚刚舒张的指节,整只手都像是虚虚握成了没力道的拳头,指节泛着窘迫的微红,瑟缩着被另一个人攥着,被举在银发咒言师透着温热气息的脸庞边缘。
也许就是那一瞬间,狗卷棘的思绪有点飘忽,他下意识想着该做什么,因为他的这种行为完全是下意识,身体快过大脑地执行了这种命令,只等着把人和局面都困在可控的范畴内,但是对于后面的情况,狗卷棘却也有些迟疑——因为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他没有什么头绪。
于是他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突然就从自己脸颊的发烫,和手心渗透的凉意里获取了灵感。
……
宫村伊澄觉得自己的心跳很乱。
“咚咚咚咚”乱跳个不停,心跳声也吵得不停,如果不是在有意识地呼吸,恐怕连摄入氧气的本能都要停止了,心脏又热又痒,连带着耳根也在发烫,眼尾都因情绪波动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一切都是事出有因——因为,正攥着他手腕的银发咒言师,态度格外自如、甚至是理所当然地,拽着他的手腕,把自己的脸侧埋进了被迫展开的微凉掌心里。
*****
辅助监督仍旧是上一次见过的伊地知,他的性格在不涉及到克星五条悟的时候其实颇为严谨认真(事实上五条悟堪称所有辅助监督的克星),不过这次或许是任务难度的确较为简单,所以他在讲解任务事项时的语气也比较平淡……和疑惑。
“虽然只是低级咒灵的聚集,但还是需要提高警惕,提防可能会出现情报外的咒灵,另外……那,那个,宫村君和狗卷君——”
伊地知洁高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后面了话:
“……你们刚刚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虽说,按照霓虹的人际交往习惯,在关系并不亲近的情况下,擅自询问这样一种也许会被列为“隐私”的问题有着或多或少的不合时宜,不过伊地知作为前两次情报失误而导致“帐”内出现高级咒灵的知情者,即便没有五条悟对他的叮嘱,他也会过多注意会不会又一次出现这种令他“失职”的情况。
看两名咒言师的状态和气氛都有些古怪,很难不让人过度联想到之前的情况,所以伊地知洁高在一瞬间就提起了警惕,他怀疑,这一次的任务,说不定也会出现始料未及的状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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