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结束,官员退下。
永熙帝批了几本军务,抬头看了眼外头天色:“今儿个天气不错,听说太液池的荷花开了好些,待批完折子,你带你新妇去划划船赏赏荷?”
裴琏拿着朱笔的手一顿,抬眼道:“父皇有雅兴,带母后去便是,儿臣晚些还得写御史台改制的策论。”
永熙帝道:“改制并非一朝一夕可成,你晚两日也不妨事。”
裴琏:“早一日改了,那些吃空饷不干事的蠹虫也能早一日下台,省下的银钱或能给穷苦百姓多一碗米粮,边疆的将士能多一把兵器……”
“好了,别念了。”永熙帝摆手:“反正这事交给你办了,你自个儿折腾去。”
说着,他撂下笔,“你忙吧,朕歇着了。”
裴琏起身恭送,永熙帝经过他桌前,脚步却是停下,一双凤眸透着打量。
裴琏疑惑:“父皇还有何吩咐?”
永熙帝瞥过裴琏眼下那淡淡的薄青,似有所悟,又不确定。
“勤政虽好,却也要注意自个儿的身体。”
永熙帝语重心长拍了拍儿子的肩,便背着手往外走去。
裴琏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长指轻抚过眼下,沉默片刻,重新掀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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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紫宸殿,永熙帝便吩咐太监总管刘进忠:“去东宫打听下,太子昨夜可是又苦读到深夜?”
待御辇到了永乐宫没多久,刘进忠就抱着拂尘回来,在永熙帝耳边低低禀报。
永熙帝眉目舒展,抚掌道:“难怪呢。”
皇后正在合香,听到这动静,不禁抬眼:“怎么了?”
永熙帝挥退宫人,走到皇后身旁,将东宫昨夜之事说了。
末了,笑道:“到底是年轻,折腾到丑时,卯时竟还能起来锻炼……”
皇后闻言,神色有些恍惚。
永熙帝拉着她:“怎么,羡慕年轻人了?虽说和年轻时是比不了,但一夜三次也不是不……”
皇后嗔他一眼:“都这把年纪了,你消停点。”
“那你方才在想什么?还皱眉。”
“没什么……”
皇后垂了垂眼睫,心底不禁担心,太子是否见她催了,这才完成任务般当夜就成了礼。
若真是这般,谢家小娘子知道实情,得有多伤心?
思及此处,她撂下香勺,起身朝外。
永熙帝诧异,“阿妩,你去哪?”
皇后头也不回:“你自歇着吧,我去私库转转,挑些东西送给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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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余霞成绮,皇后的赏赐也送到了瑶光殿。
看着那几乎堆满桌子的金银首饰、玉石摆件、昂贵香料、绫罗锦绣,明婳一整个受宠若惊。
“母后这也太客气了,上回见面她就送我一大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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