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得一阵鼻酸,喉间也发涩。
果然他一直都嫌弃她,觉得?她不够好。
也是,他所期待的合格妻子,是像那位崔家娘子一样,温良恭俭、贤德有达,一举一动,皆是闺秀模范。
而?她……她就是个被家里宠坏了的废物娘子,只是投了个好胎,才有幸成为储君之妻。
可?他若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为何那些缠绵悱恻的夜里,会在她紧张时温声安慰“别?怕”,会与她十指交缠喊她“婳婳”,还会轻轻亲吻她的唇,抱着她沐浴后替她穿衣擦发.......
难道?这些,也不是喜欢吗?
明婳想问,话到嘴边,心里酸酸涨涨的,怕问的再多,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我知道?了。”
明婳垂下眼睫,低声道?:“劳烦殿下让一让,我今夜去偏殿睡。”
裴琏看着面前?这道?娇小的身?影,很是不解。
为了白日那件小事,就这么生气?
“明婳。”他尽量耐心道?:“你而?今又长?了一岁,理应更成熟些。”
理应理应理应,他什么事都扯个理,可?世上之事哪只有理,没有情?
明婳已?不想与他再说这些,对牛弹琴两?个月都弹不动,还差这一晚?
她抱着被子,一言不发地就要摸下床。
才爬到床边,便?一把被他捞了回来。
明婳有些恼了:“你有力气了不起呀!我不要跟睡,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裴琏:“...........”
深深看了眼怀中炸毛小猫般的妻子,他将她抱回床里:“今夜月华殿一切动静皆有人注意?着,分殿而?居定会惹人非议。”
稍顿,他道?,“你睡床,孤去睡榻。”
明婳挣扎的动作一顿。
不等她反应,便?见裴琏真的抱起那床被褥,下床离去。
过了一会儿,明婳透过幔帐缝隙悄悄往外看了眼,隔着屏风轻纱,便?见那道?高大身?形的确在对侧临窗的长?榻睡下。
心头冷不丁泛起一阵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明婳咬了咬唇,是他自己要去睡榻的,她可?没说什么。
长?夜漫漫,寝殿里一片静谧。
虽然一个人霸占了一整张床,横睡竖睡都无所顾忌,明婳这一夜却睡得?并不好。
她一直在想和离的事,一会儿想到这两?月来裴琏的好,一会儿又想他的坏,两?个声音在脑袋里打架,直打到窗外天色鱼肚泛白,才抵不住浓浓疲惫和困意?睡去。
再次醒来时,殿内已?不见裴琏的身?影。
而?她的床尾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床薄被。
明婳看着那豆腐块似的被子愣怔了许久,才唤来采雁:“殿下是何时走的?”
采雁昨日虽未随行赴宴,却也从?采月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以愈发揣着小心,挽帘低声道?:“回主子,殿下卯时便?起了。”
现下已?是巳时,他两?个时辰前?就走了。
明婳问:“他起了那么早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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