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郁闷。
他对?她没有丝毫留念也就罢了,她都那样撒娇了,他也不肯对?她说两句软乎话。
这些时?日?缠绵悱恻,耳鬓厮磨带来的亲密感,果?然只?是一戳就破的幻觉。
这块木头,当真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开花了。
明婳纳闷一阵,只?得在心里宽慰自己,起码他那张好脸和那副好身体,是独属她一人的,这样想想,也不算太亏。
今日?恰好是十五,用罢早膳,略作梳妆,明婳便去给许太后与皇后请安。
到达永乐宫时?,已近巳正。
皇后正在整理书册,见?明婳来了,示意?她先坐着喝茶。
待到手头的事忙得差不多,方才走到榻边坐下,淡淡朝这乖巧老实的儿媳妇投去一眼:“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方才看你一脸心不在焉,似有不虞。”
明婳错愕,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脸,有那么?明显吗?
念头才起,皇后点头:“嗯,很明显。”
这下明婳更惊了:“母后,你会读心术不成?”
皇后见?她这一派天然娇憨,朱唇轻勾:“琏儿是七情不上脸,你呢,恰恰与他相反,什么?都摆在脸上,想猜不着都难。”
听得皇后的评价,明婳面露赧色:“从前在北庭,家里人也总说儿脸上藏不住事。儿知道这样不太好,有在改了。”
“其实这般没什么?不好,若是交朋友,你这重性情相处起来最是舒服放松。像琏儿和他父皇那种……”
一个冷面阎罗,一个笑面虎,都是难以捉摸的心思,相处起来实在是累得慌。
皇后并未将腹诽道出,只?看向明婳:“不过你如今的身份,的确是要学?着修身养性,收敛情绪。毕竟小人畏威不畏德,他日?你母仪天下,会面对?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中有君子?、有小人,你若是太平易近人,反容易叫人看轻了去。”
同样是讲道理,明婳觉得皇后娘娘讲的道理比裴琏好听多了。
裴琏讲的时?候,她只?觉得他是嫌弃她。
可皇后娘娘讲道理,她只?觉得娘娘是为她好。
明明是亲母子?,区别怎就这么?大呢。
“明婳,我方才说的,你可明白?了?”皇后问。
“明白?了!”明婳缓过神,一脸认真地点点头:“母后放心,我日?后会收着些的。”
是个知道好歹的好孩子?。
皇后满意?地敛眸,端起香茶浅啜两口,说回?正题:“你还没说,因?何事而愁眉不展?”
明婳怔忪片刻,看了看对?座白?玉观音般的皇后娘娘,支支吾吾:“儿不知该不该说。”
皇后道:“你若将我视作可信之人,便没什么?不可说的。”
“我自然是信任母后的!”
明婳忙道:“我阿娘说了,母后您面冷心善,我若遇到什么?难处,皆可来寻您的。”
皇后咀嚼着“面冷心善”四字,眼尾轻挑,眼底也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
不过一瞬,又恢复往常那副平静模样,看向那规矩坐着的粉裙小娘子?:“那便说罢。”
迎着皇后温和的目光,明婳攥紧了膝头裙衫,终是将想随裴琏一同去河北道的打算说了出来。
皇后乍一听还有些诧异,待听到明婳说想出去长见?识,不想留在宫里当个望夫石,且她也十分好奇河北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皇后清婉的眉眼也缓缓舒展,面露理解。
“读万卷书,便该行万里路,知行合一,方能领悟更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皇后看向面前这纯真天然的小姑娘,只?觉她是北庭雪山里藏着的一块璞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