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窗户还阖着,一片昏暗,暮春三月的温凉空气里残留着一丝山居六调香的幽幽冷意。
明?婳缓步走到屏风旁:“殿下?”
屏风后的男声?道:“过来说。”
明?婳抿了抿唇,绕过屏风入内,一眼便看?到床边一袭牙白亵衣的年轻男人。
他才将醒来,乌发微乱地垂在身后,不疾不徐抬眼看?来时,俊美眉眼间?还透着几分慵懒。
活像是一只?吃饱喝足、懒怠打盹的精壮雄狮。
“我没想?到你还没起。”
明?婳讪讪道:“不然你先洗漱吧,我晚些再来。”
她转身要走,却再次被男人叫住:“不急。”
他从?床边起身,走到窗户旁打开。
霎时间?,明?媚的阳光照亮一方昏暗内室,明?婳心里微松口气,不过下一刻,男人便走到她面前。
那双黑黢黢的凤眸盯着她的脸,审视的目光从?眉眼沉沉扫到脸颊,仿佛雄狮逡巡他的领地般。
明?婳被盯得浑不自在,脚步也下意识往后退。
裴琏见状,也挪开了视线,刚醒的嗓音有些沙哑:“今日?感觉如何?”
一艘船统共就这?么大,想?来昨夜起高热,又?是请太医又?是熬药,那动静定?然也惊动了他。
“多谢殿下关怀,好些了。”
“那便好。”
裴琏颔首,又?看?她:“先坐吧,你想?知道的,待会儿与你说。”
明?婳一时怔仲,难道他会读心术不成,她都没开口,他便猜到来意?
不过他这?般说了,她也不再忸怩,自顾自走到榻边坐下。
裴琏也没管她,去了隔壁净房洗漱。
再次回来,一袭玄色绣麒麟纹的长袍,腰系丝绦,乌发梳成发髻,以玉簪固定?,又?成了那个一贯端方持重、清冷老成的太子殿下。
明?婳看?他一眼,心底忍不住咕哝,他到底有多少件玄色袍服,总穿玄色都穿不腻歪么。
腹诽间?,裴琏在她面前坐下,另有下人端来膳食。
他看?向她:“吃了么?”
明?婳道:“喝过半碗鸡汤,没什么胃口……”
至于为什么没胃口,她也没说,免得说出?来也影响了他的胃口。
殊不知杀人斩首,于皇室中人,尤其?是裴琏这?位未来皇帝而言,不过饮水吃饭般的寻常事。
第?一次见到死人,也许还会应激恶心。
见得多了,也就那样。
只?这?些事,裴琏也不与明?婳提,他慢条斯理用着饭,还忽悠着明?婳又?喝了半碗小米粥。
一顿饭用完,便有暗卫入内:“已经查明?那具尸体来历,德州州府也已捕获嫌犯。”
“死者乃是德州府互市监丞,正八品官张忠。”
“当前捕获嫌犯三名,张忠之?妻白氏,妾柳氏,丫鬟翠娟。”
“三名女犯,杀夫弑主?”
裴琏凤眸眯起:“还分尸?”
暗卫躬身:“目前来看?是这?般,具体情况,还得官府深入调查方知。”
案件审理需要时日?,德州府衙能用一日?功夫便验明?死者身份,并逮捕嫌犯,除了有暗卫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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