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雅致的东暖阁里,很快只剩下父子二人,分外静谧。
没了外人,永熙帝朝长子招了招手:“过来,坐着说。”
裴琏颔首,提步坐到长榻对侧。
永熙帝再次打量他?一番,道?:“瘦了,晚些你皇祖母与母后见?了,定要心疼。”
裴琏道?:“在外奔波,消瘦难免,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永熙帝知道?他?向来懂事,极少诉苦抱怨,便也没多说,只言归正传,“说吧,查到了什?么。”
裴琏便将侯勇私通西突厥之事说了,提及刺杀之事,他?稍顿了顿,两句带过。
永熙帝听?到他?受伤,面色勃然变了,目光也从帝王变成了父亲:“伤势如何,恢复得怎样?回宫报信的龙影卫怎的从未提及此事!”
“父皇不?必忧虑,儿?臣无?碍。”
裴琏道?:“是儿?臣不?让他?们?说的,小伤而已,无?碍性命,说了也只是叫你与母后徒增担忧罢了。”
永熙帝仍拧着眉头,沉默地在裴琏面前扫了好几眼,见?他?面色还算红润,精神?也尚可, 心底压着的那份闷意才稍稍散去?。
“这样大的事,你也敢瞒!朕与你母后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朕与你母后怎么办?还有你皇祖母,她一向将你当做命根子来疼,你若有事,她大抵也是活不?了了。遑论你是太子,是皇室唯一的子嗣!”
永熙帝眸光沉郁,冷声道?:“你身边那批暗卫护主?不?力,朕看也没留着的必要了,回头让霍长恩给你换一批……”
“此次事出?突然,与他?们?无?关。”
裴琏掀袍起身,躬身叉手:“还请父皇手下留情,儿?臣回去?自会严加管教?。”
永熙帝见?状,狭眸轻眯:“你这出?去?一趟,心性倒变得优柔不?少。”
裴琏眉心轻动了动,不?置可否。
见?他?仍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身姿却如青竹般修长清肃,永熙帝沉沉吐了口气:“罢了,既是你东宫的暗卫,便由你自己处置,朕不?插手。”
裴琏道?:“多谢父皇。”
再次入座,似是想起什?么一般,他?神?色郑重地看向永熙帝:“儿?臣受伤之事,还请父皇勿要告知皇祖母和母后,免得她们?担忧。”
永熙帝知道?他?一向懂事,从不?给他?们?添麻烦。
心下欣慰的同时,颔首应道?:“好,朕不?说。”
他?本来也没打算说,若叫妻子知道?儿?子受伤,定然又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妻子心里,儿?子女儿?的分量可比他?高。
父子俩又聊了好一阵政事,不?觉两杯清茶饮尽,永熙帝绕有兴致抬起眼:“聊了这么久的公务,你还没回答朕,与你新妇相处如何,可有好生照顾人家?”
提到这事,裴琏方才还从容沉静的神?色不?觉变得凝重。
永熙帝眯了眯眼:“怎么这个表情?”
裴琏沉默两息,才道:“此乃儿臣与新妇的私事,父皇为?人君父,应当注意分寸,不?便打听?。”
永熙帝:“……”
这竖子!到底谁是儿子谁是爹。
“朕又没问其他?,只问你与新妇相处的如何,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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