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于这世道的女子而言, 这样的机会属实难得。
肃王妃做了二十多年的王妃, 人到中年,也想抛却妻子与?母亲的身份, 自由自在?玩一回。
明婳更不用说了, 正是贪玩的年岁。
于是待凌源县的暴雨停了,官道的泥泞也被烈阳晒干,车队照着原定的路线, 继续西行。
唯一的区别是,多了一队人——
裴琏与?他的暗卫们。
对于裴琏非得跟上来的无赖行为, 明婳的态度是:“他要跟就跟, 反正我?该吃吃该喝喝, 就当他不存在?。”
然而她能无视裴琏, 肃王妃及其他人可没这个胆子, 敢无视当今太子。
于是无论是一日三餐, 还?是出去游玩,只要太子寻到肃王妃, 斯文有?礼地问:“岳母大?人,不知孤可否一起?”
肃王妃能说什么呢?
太子愿意?叫她一声“岳母大?人”是给她面子,她岂能像寻常人家的岳母那样对女婿挑鼻子瞪眼。
只得忍着那阵头?皮发麻之感?,点头?应下:“殿下若不介意?,那便一起吧。”
太子自不会介意?,欣然与?她们共用每一顿饭,同游每一处名山大?川。
一开始对于肃王妃这种不拒绝的“叛徒”行为,明婳很是不高兴:“阿娘,你到底和谁一边的,怎么这般向着那坏东西!”
肃王妃扶额,天底下敢这般称呼太子的,除了皇家那几位,怕是只有?自家女儿了。
起码从?这个角度来看,肃王妃觉得太子对女儿还?是很包容的,若换做其他男人,哪能容忍妻子这般不恭。
但每对夫妻相处都有?他们自己的一套相处模式,肃王妃不干预这对小儿女,只她自己绝不可能跟着女儿一起对太子无礼。
“阿娘自是和你一边的,但太子是君,他愿意?问我?,是给我?一份体面,我?岂能乔张做致,不识抬举?”
肃王妃慢声解释:“他心里?有?你,你便是喊打喊骂,他愿意?包容。但阿娘于他,是你父亲的妻子,是你的母亲,是他母亲的旧友,这些身份说远不远、说近却也隔了一层。”
“他于你,是亲。于我?,是敬。这两者之间要把握的分寸很是不同,遑论他是皇室中人,怎可等闲视之?”
明婳也不是那等不讲理的,听到肃王妃这般解释,也无话可说了。
只是接下来的一路,眼见裴琏天天在?面前晃,且一口一个“岳母大?人”唤得亲热,还?隔三差五就在?阿娘面前献殷勤,她隐约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家阿娘没准要被他给收买了。
终于在?裴琏又一次抢在?明婳之前,买下肃王妃看中的一副珍珠头?面时,明婳憋不住了。
她将裴琏堵在?廊间,双手叉腰:“你怎么总与?我?抢着付钱?你别忘了,那是我?阿娘,不是你阿娘!”
裴琏不知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阿娘是孤的岳母,孤喊她一声母亲也使得。”
稍顿,又道:“一副珍珠头?面也不贵,权当孤的孝敬。”
明婳:“我?阿娘自有?我?孝敬,用得着你抢先表现??”
“孤并非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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