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琏拧眉:“那男子?,还是女子??”
“都认识。”
明婳也没想到时?隔近两年再见,竟是这幅场景:“那赵敬宇是赵副都护家的小儿子?,那位小娘子?,唔,瞧着好似是吴将军家的五娘子?,闺名唤作媛媛,还是嫣嫣……哎呀,她?家太多姊妹了,我与她?也就宴上碰过两回?,记不太清了。”
“不过印象里,她?很是清瘦,未曾想两年过去,丰腴不少,我方才都险些没认出来。”
明婳点着下颌:“嗯,应当是有孕的缘故。”
裴琏听她?话音,状似无意地问:“既然不熟,为何一直盯着看??”
“就挺惊讶的,他们两个竟然凑成一对了,且吴娘子?的肚子?都那么大了。”
明婳说着,提着裙摆缓缓下楼:“我出嫁才两年……”
她?顿了下,两年,也不短了。
直到上了马车,摘下帷帽,明婳安安静静靠坐在窗边,若有所思。
裴琏见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似是猜到什么,沉吟片刻,他道:“还在想方才那对夫妇?”
明婳微怔,鸦黑长睫缓缓垂下:“没有。”
裴琏一眼看?出她?在撒谎,男人的直觉叫他心头微沉,面庞也不禁绷起:“你与那姓赵的郎君很熟?”
话落,果见明婳神色僵了下。
裴琏面色愈沉。
他就知道,一个是大都护之女,一个是副都护之子?,年纪相仿,她?又生得这般姝丽貌美。
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自然会招来一堆蜜蜂蝴蝶。
想来那姓赵的,也是其中一只?。
“算熟吧。”
明婳也不否认,道:“我们年纪差不多,从小都是一块儿玩的,他阿娘……我唤作婶娘的,是苏州人士,做的一手好菜,每回?我们去他家玩,婶娘就会做一堆好吃的江南糕点给我们吃。”
是以在十三四岁,明婳物色未来夫婿时?,便将这赵敬宇归为第?一人选。
除了赵敬宇模样斯文,白白净净,不像武将之子?,反而更?像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便是看?中了赵夫人那一手好糕点。
裴琏一听明婳这话音,心下冷笑。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怪了。
“你心仪那个姓赵的?”
他问的直接,明婳的思绪也从赵夫人做的桂花糖藕拉了回?来,略作思索,她?眨了眨眼:“不算心仪吧。”
裴琏拧起的眉心刚要舒展,又听她?道:“不过若非陛下赐婚,我应当会与他成婚吧。”
裴琏的脸色骤然一黑。
“就那样的?”他眯了眯眼,试图回?想那赵敬宇的模样。
一个鼻子?两只?眼,勉勉强强算是清秀,这般泯然众人,她?也看?得上?
明婳听出他语气里的轻慢,心底有些不服:“你别小瞧人,赵三哥哥虽容色不如你,可他性情最是温柔和?气,与我说话从来温声细语,有吃的玩的都紧着我,对我可好了。”
一时?之间,裴琏也不知该气她?那句亲昵的“赵三哥哥”,还是该气那句“对我可好了”。
“对你好又如何,还不是另娶他人,与旁的女人温声细语,嘘寒问暖?”
压着胸臆间那股窜动的闷意,裴琏睇着她?,嗤道:“孤瞧那妇人的肚子?,少说也有七八月,算上两家议亲过六礼的时?日,怕是你才出阁,他便迎娶新妇,将你抛之脑后了。”
明婳岂会听不出这话中讥讽,她?蹙着柳眉,本想怼回?去“那又关你什么事”,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因她?方才也在思索此事。
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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