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娓则是给谢明霁准备了一大袋的零嘴,让他带着路上吃。
塞完零嘴,似是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谢明娓硬着头皮地走上前,干巴巴与他解释了一句:“婳婳昨夜喝多了,今早怎么叫都起不来。她若是醒着,定然也会来送一送的。”
裴琏生?得一双利眼,一眼看出她在撒谎。
却也没拆穿,只淡淡嗯了声。
须臾,又道:“劳烦姨姐替孤传句话,便说那个香囊,孤会一直戴着,让她放心。”
谢明娓怔了下,等反应过来,满口应下:“好,我一定带到。”
“子玉?”
“子玉,别看了。”
谢明霁骑马上前,与裴琏并行,经过这近半年的相处,他与裴琏也愈发?熟络。
想到方才其他将领都有亲友相送,唯独裴琏一人站在旁侧,孑然一身,谢明霁宽慰道:“婳婳她……咳,她一向都懒的,你别往心里去。”
裴琏收回远眺的视线,朝谢明霁笑了下:“孤没事。”
虽然她没能来送他,但他怀中还揣着她送的平安符。
哪怕只是顺道替他求的。
但她能有?这份心,已足以慰藉接下来一路的跋涉奔波。
握着缰绳的长指收紧,裴琏望着远处辽阔的平原与巍峨连绵的雪山,漆黑眸光逐渐坚定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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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渊朝幅员辽阔,除非兵临城下,迫在眉睫,大多时候边境的战争,对?寻常百姓的生?活并无太大影响。
哪怕是庭州这种边境城池,肃王出征后,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做活的做活,继续安安稳稳地过他们的日子——
肃王戍边二十余年,虽然每年也有?发?生?几桩流血冲突,但大多时候,庭州城都固若金汤,十分安全?。
在北庭百姓们的眼里,肃王就是北庭的定海神针。
只要肃王在,就不怕番邦狗。
这一回肃王带兵出征,百姓们也都信心满满,茶余饭后便聚在一起,讨论着这回能否一举踏平突厥。
而肃王也的确不负百姓们的期望,自四月十日抵达与西突厥接壤的金城,便连连传来捷报。
“报,我军歼灭敌军精骑三千!”
“报,我军攻下西突厥两座城池!”
“报,我军兵分三路,包抄王庭——”
“不好了,不好了!”
万佛寺的禅房里,采月急急忙忙寻到明婳:“娘子,您别画了,快快回府吧!”
正在窗前描摹《引路菩萨图》的明婳手腕一顿,一滴朱墨洇湿了菩萨飘扬的彩带,她蹙眉看向采月:“这是怎么了?这般火急火燎的。”
采月满头大汗道:“方才府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夫人晕倒了。”
“什么?”
明婳面色陡然大变,再顾不上什么画了,匆匆撂下笔,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母亲好端端的怎会晕倒?”
采月摇头:“奴婢也不知,府中传话的小厮只说夫人收到前线军报,便晕了过去。现下府中乱成一团,刘嬷嬷请娘子们快些回去呢。”
前线军报,母亲晕倒。
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明婳的心猛地直沉。
“可派人去寻姐姐了?”她面色苍白道。
采月点头如捣蒜:“大娘子身边的采环去报信了,马车也已在门外?候着,就等着两位娘子了。”
明婳听罢,吩咐采月点两个婢子留下收拾箱笼,便不再耽误,捉裙直奔山门外?。
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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