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把将白桑榆拦入怀里,“我知道你过去过得不好,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你父亲做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对我来说,只要哥,只要你能陪在我的身边就好。”
白桑榆的身体有些僵硬,他往后退了半步,问顾临川,“是柠檬和你说的?”
“嗯。”顾临川应声,“可我和之前的那些人都不一样,我不介意那些,也不会离开你。”
白桑榆把手里的果酒喝完,面对这样炙热的表白,他显得异常平静,将空掉的易拉罐塞进垃圾桶里,然后伸手摸上顾临川的脸颊,再滑落到脖颈,“那柠檬有告诉你他一共杀过多少个人吗?”
顾临川不回答。
白桑榆轻声笑起来,“24个,或者更多,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在杀人,他从来不把那些人当成人,他觉得他们生来就是要给他杀掉的,就和人会杀掉自己养的鸡鸭一样。他被抓以后,那些专家说他是反社会人格,天生就没有情感,不会像正常人一样思考,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所以他才会觉得用人血人肉养出来的花是最漂亮的。他们还说这种精神上的病症,大概率是会遗传的。
他被抓后,他们安排了好几个医生来给我做心理评估,因为我的脑部扫描图和我父亲的很像,他们怀疑我和他是一样的人,一样的精神变态。”
他的声音太过平静,以至于顾临川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小心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们告诉我,我是那幸运的百分之一,为数不多的天才。”
“这不好吗?”
白桑榆从怀里掏出一盒黄鹤楼,抽出一根递给顾临川,又给自己点上,白色的烟雾在他指尖缭绕,“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你没有发现这个判断机制存在一些问题吗?他们通过心理评测,通过观察来辨别所谓的怪物和天才。可倘若有怪物混过了评测,伪装成天才呢?”
顾临川假装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白桑榆俯身凑到他的耳边,把烟吹到他身上,低声说,“我的意思是,我骗了他们。”
第19章 她早已没了生机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白桑榆还是很清晰地记得他十三岁生日前一天发生的事。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赶在晚饭前回到家里,可等待他的不是涂着奶油的栗子蛋糕,而是满地的鲜血和已经晕厥的母亲。
白桑榆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他拨打了急救电话,紧急处理了白知薇的伤口,然后打给了警察局,告诉他们,他知道那个藏起来的杀人魔在哪。
后来发生的事很简单,警察在他家后院发现了那些尸体,把房子封锁起来并通缉了林与善。
可他们没有想到,就在白桑榆打举报电话的那个晚上,林与善曾经偷偷回来找过白桑榆。
他穿着一套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西服,坐在两米多高的围墙上朝着白桑榆吹口哨。
天边的月亮又大又圆,惨白的月色淅沥沥照在林与善的身上,显得他身形单薄而挺拔。
白桑榆站在那片埋着无数人尸骨的土地上同他相望,他知道林与善会回来,便找了个借口溜回家里等他。
他们就那样看着彼此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午夜的钟声响起,林与善从墙上跳下来,他笑着对白桑榆说,“生日快乐,儿子!”
白桑榆冷漠地回答道,“谢谢,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想做什么呢,爸?”
林与善一边抚摸着白桑榆的头,一边朝着书房走去,他从书架上一个隐秘的隔层里翻出一本夹着各种植物标本的图册,确认过里面的内容后,他才转身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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