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伤人。”
刑厄摇头,曾面无表情哄他说过“怕”的人,这会儿终于诚实道:“我没关系,你可以……”
“我不可以。”霍序则突然拔高音量打断了刑厄的话。
他转过身,正面对上身后的刑厄,缓缓扯下眼睛上的白色丝巾。
这条霍序则戴了很久的丝巾,是属于霍序则母亲的旧物,末世突然而至,霍序则在毫无准备之下一夜之间失去了世上所有亲人。
父母家人死后的五年时间里,霍序则一直感觉不到自己有一天、哪怕一个小时、一分钟,脚是落在地上的。
他觉得自己没了根。
所以当霍序则意识到自己的异能出了问题,当真实世界陷入无尽虚无,而他明白迟早有一天自己也会被这种虚无吞噬,霍序则甚至五年来第一次真正感到轻松愉悦。
他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决定去死。
然后,他在北部基地遇到了刑厄。
在霍序则来找对方了结自己生命的时候,他同步真切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无言厚重的情感。
而今天,现在,此刻,霍序则在这种不知从何时开始,怎么试探都探不出深浅的情感反复冲击,又或者只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润物细无声滋养之下,终于生出了根。
刑厄的喜欢让霍序则生出了根。
霍序则终于不再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刑厄。”霍序则开口唤人。
他忽然笑了下,想到好多年前,在那本主角以“刑厄”的名字命名的故事里,“刑厄”好像也总是沉默地付出、沉默地忍耐、沉默地守护他为之认定的“主人”。
“刑厄,如果生命只剩最后三天时间,你会用这三天去做什么?”
重逢以来,霍序则大多时候都是蒙着眼睛示人,都让人忘记他有一双怎样神秘旖旎得惊心动魄,让人见之难以移开目光的眼睛。
他此刻用这样一双雾灰色迷离的眼睛望着刑厄,眼眸微弯,唇角带笑,温柔询问:“你的人生有什么遗憾是现在就想去完成的吗?”
刑厄不明白霍序则为什么突然问出一个这样的问题,他的大脑在霍序则温柔地看着自己时开始罢工停转,他只能逼迫自己别开目光,才有余力思考对方的问题。
“不会特别做什么吧。”刑厄想了想,摇了摇头,“也没什么遗憾。”
霍序则英挺的眉骨有些意外地微微上挑。
他听刑厄说:“我只过今天。”
霍序则静了一瞬。
刑厄的回答很简短,然而短短几个字却蓦地让霍序则豁然开朗。
是啊,在这样的末世,明天和意外到底谁先来,没有人有把握,也没有人能预设。
既然他们从来只拥有今天,又为什么要为所谓明天注定发生什么而限制干扰今天自己的判断和生活方式呢?
霍序则这一刻甚至感到惭愧,他一个大脑发达的脑域进化异能者,竟还没有刑厄想得通透。
“我……”
霍序则无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
在刑厄一个身体强化异能者反应过来前,霍序则忽然猛地出手握住刑厄的手臂,同时一手推开碍事的雕花铁门,一路行至别墅大门,又迅速指纹解锁打开别墅门,将刑厄拽入门内。
随着“砰”的一声别墅门关闭的声音,霍序则将刑厄狠狠压在了别墅门背后。
北部基地最为强悍的身体强化异能者当然不可能如此轻易被另一个人拽着强行带至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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