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有那么几秒鸦雀无声。
霍序则最先反应过来,示意梁幸善后,自己则拉着刑厄径直离开。
再次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刑厄的副官刘磊承手中握着一只身份手环,目瞪口呆愣愣站在楼梯口。
霍序则顿时一阵头疼,脑中飞速运转着怎么为刑厄在下属面前解释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发言。
是为了替自己出气?
是瞿星瀚先出言不逊,刑厄为他撑腰?
还是戚怀仁目光露骨,激怒了刑厄才“口出狂言”?
然而真正到达刘磊承面前时,反倒是刑厄先开了口:“手环。”
刑厄声线低沉平稳,没有任何尴尬或后悔情绪,刘磊承蓦地回神,赶紧将手中的手环递上。
这是霍序则的身份手环,刑厄在观察中心火势得到控制后第一时间查看了霍序则的手环位置,发觉手环定位依旧在北部基地大楼顶层后已经确定霍序则来了观察中心。
同时也是他联系刘磊承去北部基地大楼取回的手环。
刑厄接下手环,刚转手打算交还霍序则,视线不经意掠过霍序则缺了一边袖子的那只手。
刑厄动作一顿:“谁弄的?”
他的目光锁着霍序则就算缠着布料依旧血迹斑驳的手掌,第一时间想到那个休息室中的男人。
“没,这个晚点解释。”霍序则生怕刑厄再回头要去找瞿星瀚麻烦,“我们先回去。”
刑厄凝视了霍序则的手掌一秒,眉目拧紧,还是应了。
由于观察中心半夜失火,整个北部基地居民不明情况也跟着陷入混乱人心惶惶,霍序则担心刑运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想先回刑厄家,刑厄却说:“去你那里,刘磊承会去找刑运。”
到了霍序则家中,刑厄换了鞋直奔别墅客厅电视机柜下翻出医药箱,霍序则拦了下,先问:“你伤哪儿了?给我看看。”
不知道刑厄伤在哪里,霍序则也不敢让刑厄碰自己的伤口,担心血液传播感染。
刑厄盯着霍序则的手,没第一时间回话。
霍序则知道刑厄大概有些在意今晚在安保楼遇见了的那两个人,他叹了口气,用没受伤的手拉住刑厄的一只手,牵引他来到沙发处。
“先把防护服脱了吧。”他将刑厄按坐在沙发上。
防护服不透气,穿着始终难受,霍序则抹了抹刑厄鬓角淋漓的汗水,一面自己动手替他脱防护服,一面低声开口解释起与戚怀仁和瞿星瀚之间的过往。
“我和梁幸刚到南部基地落脚的时候,我有段时间状态挺差的。”霍序则松开了刑厄的防护服腰带,动作温柔细致。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那段时间我接受不了家人去世的事实,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衣食住行都是梁幸在替我打理。”
霍序则描述那段时期时,只用了“状态挺差”四个字,但实际上,因为晚一天赶到家而只见到了全家人的尸首,霍序则将所有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那段时期,梁幸几乎以为霍序则要坚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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